摘要:
都说淼精神有问题,他本人却不这样认为。
每次淼带着他那昂贵的相机要进入到这个被围墙围了多年的待建工地时,那个熟悉他的看工地的老王头都要刁难他,让他对着蓝天说,我张淼就是一个水货。或者今天是什么日子之类。
时间长了,淼习惯了。
十月八号,寒露。来自白石洲。淼如常回答问题。
也许是天气,也许淼是最后一次来拍摄吧。总之,今天老王头似乎没心情搭理他,还没有等淼背诵完,就脖子一扬,示意他进去。这让淼很意外,还有点莫名的失落。
当淼的镜头在8楼的楼道口缓慢收起之后,就意味着他已经完成保持了5年来每月一次从1楼到8楼对着不远处树上鸟巢做定点拍摄的程序。与以往不同是,这次他是从1楼往上拍的,他知道这次不会像以往那样从8楼拍到1楼,可以直接走人。
尽管淼提前好几天就已经预设了多种离开时的场景,其中,不乏悲壮的决绝。但是,一想到这栋楼就要被夷为平地。他还是列举出了多条继续耍赖下来的理由,那怕只是多一分。
正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楼下隐约传来一声巨响,他赶忙探头往下一望,什么也没发生。几年前,也是这样一声巨响。那时,当他冲下楼看着大家用一件破旧的工衣盖住了她那血肉模糊的头时,因为莫名的恐惧,他悄悄离开了。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责备自己:不该说她的人工鸟巢搭建得不够完美。
让他安慰的是,今天他少有地拍到了鸟巢周边有几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