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I want to be alone.
——Greta Garb葛丽泰·嘉宝
十二点钟已过,韩咏涛还没有回来。傅盈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先是急促的一声“啊”,接着“啊”字突然被拉长了,扯细了,细成一条游丝,游丝继续被拉扯,终于断了。困倦渐渐爬上眼皮。她又坚持了几分钟,并用憋气的方法刺激精神,但沉重的睡意像一座山似的压过来,她屈服了。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微信,更没有开门声。她有种预感: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么?
在睡着的一刹那,她想到:与其说我是在等他回来,不如说我是想验证一下那条微信的效果。
第二天,像往常一样,她七点钟准时起床,叫醒女儿。在孩子穿衣、刷牙、洗脸期间,她已经做好了她们的早餐:两个煎蛋,一碗白粥。孩子很快吃完了她自己那份食物。她甚至舔了舔盘子上的油渍。她轻声地阻止了她。
孩子还是问了:“爸爸呢?”
她还是迟疑了一下:“他……出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那今天只能请你送我上学了。”
她暗自重复了一遍孩子的话,终于发现了问题:那个“请”字刺痛了她。她觉得那似乎不应该出现在母女之间的对话里。她不愿意即刻看到她,于是在转身的时候多花了些时间。
她来的早了些,公司还没几个人。秘书小刘告诉她:老板有请。她注意到小刘身上有点缩水的外套,以及他略带嫉妒和嘲讽的表情,心中一阵厌恶——她很奇怪,因为她分明感到她的厌恶呈液体状。她以异常平静的语气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