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1)
“红药,马上吃晚饭了,你去哪?”一位气质高雅的老年女人,脚步轻快灵敏追出门来问道。只见腰间的围裙勾勒出依旧苗条的腰身,浓密的银色短发在她头顶上堆出一个精致的造型,像是高档西餐厅里端上来的大份雪糕。
“妈,我不饿,不想吃,你们别管我。”被唤着红药的年轻女人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向电梯。身后一声压抑的叹息,红药心一软,放柔语气扭过头安慰:“妈,没事,我只是一个人去海边走走。”
电梯的金属四壁中印着红药的各个侧面,红药眼光始终聚焦在鞋尖上,一双普通的阿迪达斯运动鞋。她不喜欢照镜子,不爱玩自拍,她总是拧着一双淡淡的细眉,绷着一张苍白平凡的小脸,眼神有些空洞,不太留意周围,却也没有望向远方。
母亲一步一叹退进,一屁股坐在红木餐椅上。红木餐桌正中的电磁炉上坐着钢筋双耳炖锅,一只土鸡和着板栗炖得
“呼噜噜”直响。这是红药的最爱。换作以往,一闻这香味,她会夸张地吞口水,欢叫:“妈,妈,和国内家里一样,完全一样。”
她从小就会用夸张的欢欣表达对家人的感激,可是,方才毫无反应。
为着这一桌子美味佳肴,母亲花了一下午。眼巴巴盼回在新南威尔士大学读MBA的小女儿红药,孰料,她默不做声低头进自己房间,悄无声息地换了套红色阿迪达斯休闲服,蹬上鞋,招呼也没一个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