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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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染红了半个天空,一大片血色中夹杂了斑驳的蓝黑色。鸟雀归巢,从对面山林里传来叽叽喳喳断断续续的各种鸣叫声。
在山上打理柑橘林的袁青,从深圳打工几年后现在回来,干起农活他也不感到吃力,觉得没有工厂里夜以继日加班加点那样累。
用指甲缝里藏着泥的手指头,利索地解开宽檐草帽箍着下巴的绳结。接着,他脱下套在两只小臂上的袖套,低头弯腰收拾脚下零散的农药袋子,把剩余的农药和工具搬进橘子林旁边的木棚屋。摆放整齐后,袁青掩上木门,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把门锁起来,提腿拍拍裤子上的土,便沿着山路回山脚下的家,他边走边想那个曾经有着一家三口欢笑的家,变成两人后再到他现在孤单一人,似乎遥远又好像许多事就在昨天。脚下的青草在他走过后,即刻把悉悉索索的声音碰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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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七点多钟天已全黑,乡下的路面没有电灯柱可供照亮。袁青骑上摩托车,盯着车灯前的一小片光圈,驶向离家约两里外那座孤独而矮小的红砖房。这里住着一对老夫妻:罗大爷和罗大娘。快接近红砖房的时候,袁青按了两下喇叭,没有人回应。这座红砖平房才两米多高,还是房子的主人几十年前就盖在那里了,周围近旁并无邻居,这里乡间大都如此。袁青又按了好几下喇叭,红砖房的木门才吱呀着开了。
罗大娘迎了出来,袁青热情地上前挽住罗大娘问道:“吃过饭了吗?”罗大娘没听清楚袁青说的什么,嘴里问:“什么?耳朵不好用啦,大声点。”袁青于是大声问了一遍,罗大娘连听带猜地明白了,连忙点头:“吃过啦……吃过啦……你昨天送来的鱼肉还剩一点,柴火往后不够用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