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记忆里,儿时的夏天是总在知了不知疲倦的叫声中说来就来的。烈日下,南风悠悠地刮起,一望无际的稻浪翻滚着金黄色的梦。过年时大人在祭祀天地时“要求保佑五谷丰登”的愿望便要实现了。
我家所在的村之所以叫清溪村,可能就是因有一条溪就叫清溪。它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流淌着那些古老的歌谣:“蝉聋子(益阳方言,普通话叫“蝉”)叫,新米子粜,陈谷陈米冇人要。”夏天一到,蝉儿便引吭高歌“知了、知了……曾经唱过的童谣仍旧记得,只是童年的我杳无踪影。岁月不饶人,正如张爱玲所说的那样:“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
我十岁左右时已分田到户了,炎炎的夏日来了,暑假便到了,又爱又恨的“双抢”便要开始了,即使我对农活不怎么里手,但也必须跟着哥哥姐姐们去凑数。收割稻谷,之后还要插秧。每天天没有亮,母亲便把我们挨个挨个地叫我们起床。去年雨水节气我的一个表姐带着快要上小学的孙子来参加我母亲的葬礼,还在对我说:“我小时的理想就是长大了不要在农村里打禾插田,每当双抢时,天还未亮,你大姨就拿着“牢刷板”(赶鸡的棒棒)在床边敲打得噼里啪啦地叫我起床,吵死人,烦死了。”她的理想果然是实现了,从她的举止及谈吐和穿着中,我便得到的答案。大我几岁早就做了奶奶,她好像初中都没有读完,不久便嫁人了,之后随丈夫在珠海做生意。看来我们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出生的人都对“双抢”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