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母亲说人活着,或多或少会受到一些启示,近似天命,要教你去哪里,做什么。她年近五十,窝在长江九曲八弯的一方水土里,说教书育人,教了一辈子,可惜没有找到自己的启示录。
如果说我得了什么自己的启示,想来想去,大概是留心看云,不论在什么时候,只要还能抬头看到云,云会给你指出去路。
2014年我第一次来深圳,阳光猛烈,人要蛰伏车内,喋喋不休,谈论到夜里方能找到的安逸去处。车窗外是天与地,隔了一层泛蓝的薄膜,肉眼可见之处,只见着苍翠的绿,映着白的云,映着蓝的天,五颜六色的机械盒子拔地而起,眼花缭乱。偏偏云是四处走的,没有节奏,悠悠在脑袋顶上游荡,是要同平静的凡间作对,摆出一副时间流逝最好的参照物。
那一年我刚满二十岁,正在忧虑未来去处,只觉得天地之大,没有留我之处。
堂哥带我来了深圳游玩,我们开车行在留仙大道上。天空是透过玻璃窗看见的蓝,云厚厚地压下来,从顶端开始,一层一层往下落。穹顶四处,自成生态,环肥燕瘦,各有怡人之处。
但整体是浓厚的,轻的重的交叠在一起,将城市领空围了一圈,像是蓝为底、白为墨,闭眼一挥,任意而为,作出的一幅泼“白”山水画。睁眼一看,四处是好看的白,是七八个原味冰淇淋分批栽倒在蓝色的画布上,好吃诱人。
这是普通的好看,这种云四处可见,稍稍调配好颜色,蓝的白的闭眼抹上去,怎么也错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