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百年孤独》有言:
“父母是隔在你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
我等中年,
皆缓缓卷帘是也。
上篇——一入深圳
1,深圳,我来了
此是己亥开年初八日,午后了,临窗坐住书房,窗外大好阳光,正如这一年头,天空大致都是明媚的,和暖天气。
1997年吧,好像也是在春节之后,我暂时结束了一年有余的北漂,疲累羞惭兼有之,但总算回家了。北漂是为摇滚,之前我高中毕业,然后父母庇佑着,去到一家旱涝保收的商业单位上班,钟表眼镜店,我只专眼镜一门,从验光到磨片到配镜直至修理全手工,五年已然老手。工作不好不坏,工资不高不低,九十年代初物价递升,收入随之递增,出师之后多挣外快,可以。况且计划经济转型市场经济之际,大半还是旧气象,即便城市中心商业,也几乎朝八晚六,不兴夜市。一周六日,早晚两班,工时不过六小时,其余全是闲空,我搞乐队,无锡最早最地下自然也最不知名的摇滚乐队——麻雀。扎根地下防空洞的地下乐队,缺器材少人头从无演出机会的死磕乐队,人家在唱流行《同桌的你》,我自己写歌《雨水冲刷着每个脚印》:“雨水将每个脚印冲刷着,活着我们彼此相爱着;雨水将每个脚印冲刷着,活着我们彼此伤害着……。”授与不受,天理不容,最后我的乐队成员们也都磕去了《睡我上铺的兄弟》,观念上的时间差。终于,我决心自磕了,磕出了乐队,也磕掉了工作,辞职北漂去,摇滚乐的大本营,北京我来了。来了就瞎了,瞎着找同道,瞎着找圈子,那时迷笛学校草创,三里屯刚起酒吧,前辈的摇滚大腕精神领袖都穷得恨不能卖身,南方人的我更找不到一点活路。人有保底节操,事情做不出格,坑不来同伙,也骗不了女生,骗吃骗住骗睡,大不好意思“骨肉皮”(指混迹摇滚乐的女青年)的拥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