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泰戈尔的《新月集/飞鸟集》和他的《吉檀迦利/园丁集》这两本书,我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拜读过。(这两本书都是“购于1984年12月16日,南昌新华书店”其中《新月集/飞鸟集》/“阅毕于1985年3月28日18:00时——南昌至崇仁列车上”,《吉檀迦利/园丁集》/“始阅于1985年4月12日13:00点分/1985年4月16日初览一遍,待细读”。没想到这一“待”,就是二十多年。当时,由于在乡镇担任领导职务,工作忙没时间,也静不下心来细读。所以,只在书页的空白处写了几个“不错”、“还行”或用红蓝颜色圆珠笔打了几个“∨”以表示“好”的意思。)
因为我这人有个坏习惯,凡认为好的书,我都在书的扉页或后页写着购于何年何月何日何地何书店,什么时间开始读,什么时间读完,有什么收获等等,都一一写在书上。因此,我买的书一般不借人,因为那上面写的东西,有的别人能看,有的别人不能看。
今年国庆、中秋节期间,我哪儿也没去,每天骑着我的二手货自行车,到离县城十余华里的果园场水库边的一片红色风化石上,或坐或躺在那儿静心拜读泰戈尔。这两本书虽然很薄,我却整整读了七天。也就是说整个国庆、中秋佳节期间,都是在这儿度过的。正如我的“岩打油”《陪着泰戈尔》所云:
国庆中秋节,
我在山上歇。
陪着泰戈尔,
感受很特别。
驾起《新月》船,
驶入童心海。
世界真美妙,
一去不想回。
我为什么要特意到这儿来读书呢?因为,这片山上风景秀丽景色宜人。特别是当我用编织袋垫着躺在四周山花烂漫的红化石上,头顶蓝天白云,耳边百鸟歌唱;阵阵山风拂过,芬芳扑鼻。这里没有谁来打扰,只是偶尔有几只小虫或小蚂蚁从身上爬过。
当我拜读完泰戈尔的《新月集/飞鸟集》、《吉檀迦利/园丁集》这两本书之后,深深地体味到大诗人叶芝说的:“我每天都要读泰戈尔,读他一行,可以把世上一切的烦恼都忘了。”
比如他的《新月集》中这篇《开始》,写得真是太美了!就像欣赏躺在摇篮里的婴儿,她那浅浅的笑窝,确实一如晨曦般跳荡地水红着,她那纯洁的微笑就像刚刚绽放的花蕾,有声有色地亮丽着。她的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好比清晨挂在草尖上的露珠,那瞳孔里映射出来的亮光,犹如一颗明媚的朝阳。她的小嘴里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说话声,尽管不知道她说些什么?却比天籁之音还丰富迷人。
《新月集》中《责任》这篇,只有当自己找回那颗童年纯洁的天性和朴实无瑕的心,才能理解和认同幼童所作的一切。这种天真无瑕的童心,才是创造世界奇迹的原始动力,天才就是无邪的童心、童趣;要求孩子们按大人的理性去做人处世,会把这个世界弄得枯燥无味,肮脏不堪,会把这个世界弄得险象环生、危机四伏。
还孩子们以天才,就是还天才予空间;扼杀童趣也就是扼杀天才。
当我读完泰戈尔《新月集》中《审判官》这篇散文诗时,为我多年来杂文写作之执著,找到了一条最坚定的信念。
因为常有人问我:“你为什么老是写那些批评别人的杂文?那样的文章太辛辣,辣得使人大汗淋漓,甚至像骂人,让一些人受不了。”是啊!我所批评的人当中,大部分是领导同志,所以有人为我担心,说“你就不怕他们报复你?”对此提问,我虽然可以用一千条理由来解释。但是,有些问题,恐怕越解释越让人不理解。没想到,泰翁的一行诗,竟代替了的我万语千言,他说:“只有我才有权去骂他;因为只有热爱人的人才可以惩戒人。”
《新月集》中的《云与波》,虽然有些朦胧但是非常美。儿童说的话,总让大人们听了感到莫名其妙。因为,人长大了就离童年远了,离童趣远了,离天真远了;离天真远了,自然离天性天理远了,离天性远了当然就听不懂或听不清由天堂传来的天籁之声,除非你返老还童,不是有一位诗人说过:“朝阳红、夕阳红,人生两度做孩童……”的话吗?但即便如此,也终究形似神不似。
《新月集》中的《金色花》,能让一个老态龙钟的人找到童年的游戏。童年所做的游戏常常是很荒唐的,这种荒唐会给井然有序的世界带来小小的混乱,就好像一个神情麻木的人,突然听到一声吓人的尖叫:“有蛇!”,可是定神一看,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样的虚惊!将给你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带来几分恐慌,刺激着你长满舌苔的味觉。对有些人来说是大有好处的。
《新月集》中的《流放的地方》,让人想到当童年还不会写字,也不认识几个字的时候,是不会写童话的。因此,童话都是大人们写的。可是,大人们在写童话时,却已失去童心的原汁原味。自然也找不到童趣。所以,童话是最难写的一种文体。除非你虽然长大了,有知识了,但仍童心未泯。然而,这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可不,为了保持童年的天真烂漫,童年的纯洁高尚,你就不能像成年人那样追名逐利,更不能像大人们那样心藏玄机。你要把心房打扫得干干净净,用来放那颗一尘不染的童心。若是做不到这一点,最好别写童话,而且也写不好童话。
《新月集》中的《纸船》、《水手》,或许你小时候也玩过,但是在大人们看来,却是十分幼稚无聊的游戏,小孩子竟玩得有滋有味,因为大人们多从实用角度去想去做去计较,而小孩子只从有趣的方面去玩;所以大人为了功利而做,一旦做完之后并没有获得任何实惠,就后悔懊丧,痛苦不安。而小孩子仅仅只是为了好玩,玩完了之后就根本不当一回事,因为之前无企求,之后不失望,没有必要深思熟虑,玩倦了就睡,甚至在梦里还接着玩。
所以,总能从孩子的梦中看到幸福欢快的笑靥,而大人们在梦中仍在追求所谓的价值,所以疲惫的脸上常挂着痛楚,忧心忡忡。大人们不能像小孩子那般无忧无虑舒心地玩,因为他要用船来载货,用货来换钱,用钱来养家糊口;小孩子若是没有大人们辛勤劳动所获得的报酬,就将过着衣食无着的流浪乞讨生活,那他就只好早熟,自己去找吃找穿找住的地方,这种为生计而奔忙,还有闲暇天真吗?
《新月集》中的《对岸》,小时候,我也常常这样想,做船夫、做牧民、做一切我认为能给别人带来方便,带来欢乐,带来幸福的事情。虽然还不懂得别人幸福我就幸福,别人高兴我就高兴,这就是崇高的境界。但是,心灵深处却总是装着这种无比高尚的理想意识,所以,常常能在日常生活中践行从眼下做起、从身边做起、从我做起——拾到东西交给老师或大人,乘车常让座,碰到山火就奋不顾身去扑灭(现在不提倡),见到小偷就动手去抓,不计后果,以致如今仍心存童年的善良。
《新月集》中的《花的学校》,看完之后我就想,为什么只有孩童才能听懂花的语言,理解花的心事?因为花的语言像梦一样轻微,光一样滑过。大人们心杂,急促,而心杂,急促的心律自然很乱很响,所以,湮没了花儿说话的微音,因此听不清听不见,也看不到她的笑容。而孩子的心没有杂音,地上蚂蚁走路的脚步声都能听见,所以,他们知道花儿说了些什么,听其言知其行,因此,孩子们获悉花儿是去找妈妈的。
看完《新月集》中的《商人》这篇,更觉得童心的伟大,童孩慷慨无私,他所得到的幸福和欢乐,一定要一件件、一桩桩地分给所有的人,因为所有人的幸福与欢乐加在一起,比他一个人的幸福与欢乐要宽广得多,就像一朵花美不过一丛花,一丛花美不过一片花,一片花美不过一山花。当他看到漫山遍野的笑脸时,他便兴奋地融入万花丛中和欢快的海洋里。
泰戈尔《新月集》中的《同情》一文,体现孩子们博大的爱,远比大人们来得直接,他告诉大人们说,你们不仅要爱自家的孩子,还要爱全天下的孩子;不仅要爱一家之物,更要爱普天下之万物。只有感化了世间万物,人间才没有仇敌,一个没有被抛弃之物的世界,是多么地和谐啊!
泰戈尔《新月集》中的《英雄》,反映了小孩子总是很勇敢的,因为他坚信正义是能够战胜邪恶的。他们心里总是那样亮堂,亮堂得没有一丝阴影,所以,他们觉得世界在他们照耀下到处一片光明!在光明的世界里,鬼怪妖魔是无处藏身的。他们认为光是战无不胜的英雄,谁胆敢与光的英雄较量!
所以,有时和孩子们在一起走夜路,会比和成年人一起走路要安全得多。孩子在大人们尚未向他们灌输夜里有鬼的故事之前,小孩的心里是没有鬼的,在与一个心里没有鬼的天使走在黑暗里,根本就不用防备什么,无防备的心境最豁达,也是最光明的。后来,孩子为什么怕鬼呢?怕得总是往大人们怀里躲,在他看来,大人们肯定比鬼更厉害。
读罢泰戈尔《新月集》中的《告别》,使我感到孩子对母亲的爱,并非简单的感恩,他是把自己想象成无所不能的英雄,所以,他要按照自己认为必须给母亲的一切,也能给母亲一切的丰富想象一一给了母亲。让母亲欢快,让母亲觉得她的孩子是无所不能。他常常慷慨地将他自己梦里所得到的一切,都给了母亲。不为别的,有时就为能从母亲的脸上欣赏到舒心而娇嗔的一笑。他认为母亲的笑,比花儿鲜艳好看,比花儿还芳香诱人……
读罢泰戈尔《新月集》中的《榕树》,我真羡慕天真的孩子最能触景生情,看到鸟儿在天上飞,就想把自己变成一只鸟;看到鱼儿在水里游,就想让自己变成一条小小的鱼;看到白云就想变白云,看到羊在草地上自由自在地啃着草,又想让自己变成一只羊,看到一座凉亭给行路人歇脚,就又想变成凉亭,看到华冠繁茂的树,又想将自己变作树……总之,只要什么能给大家带来幸福、愉快,就羡慕什么就想变什么,而大人们总渴望自己能当大官,发大财,娶美女……
读罢泰戈尔《新月集》中的《祝福》,使我懂得给孩子上第一堂课的时候,一定要教给他认识美,欣赏美,创造美,更要爱护美。幼小的心灵像一只净洁透明的小瓶子,你应该将象征人间真善美的千纸鹤装进去,将金子般的品格装进去。
如果,因为你的善良一时被人欺辱践踏,就仇恨这个优胜于劣,好多于坏的世界,而将你对现实的片面理解灌输或强加给孩子们,使他们只看到人间的假丑恶而变得奸滑无比,不相信一切,想报复一切,甚至否定一切,从而破坏一切。将他们心灵的空间填满仇恨与偏激,那么,等他长大了之后,其灵魂就会像一只潘多拉魔盒,释放出来的就全是害人的邪恶力量。
读罢泰戈尔《新月集》中的《赠品》,让我进一步感觉到,世界上最伟大,最高尚,最美好的爱,那就是母爱。母爱,是只懂得付出而不期待回报的无私之爱。像阳光雨露,清风明月般地纯天然,这种爱,往往会影响孩子的一生。所以母亲的素质,是一个家庭的素质,更是一个民族的素质。要不断地提炼、提升、提纯这种母爱,让她的爱,除了经过甘甜的乳汁,细嫩性感的肌肤传导给子女之外,还要使她满腹诗书一身学养,从而使母爱变得更臻完美,更能影响熏陶她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