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东坡之酒,赤壁之笛,嬉笑怒骂,皆成妙文。郭建勋力作,最粗鄙和生猛地讲述对深圳的感情
我带小月来深圳是过美好生活的。
每个人都喜欢美好生活。美好生活,这是一个美好的词。
来深圳之前,在老家,我和小月在一所扯淡的中学教书,我教**,她教英语。我们是学校公认的金童玉女。小月人长得好,课也教得好,校长先是暗示,暗示没效果,后来干脆明示,叫小月跟他上床,上了床,小月就可以做教务科主任。校长挺大度的,他对小月说,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和阿南的。“要不这样吧?”几天后,校长又对小月说:“我他妈豁出去了!送你们个双黄蛋,你做教务科主任,阿南做总务科主任,我仁至义尽!”其实,单黄蛋的时候,阿南就动心了的,但想到小月做了教务科长,而自己只是老师,以后,小月就要蹲在自己的头上拉屎拉尿了,那大老爷们的脸往哪儿搁?所以,那动了的心就不动了。现在,双黄蛋来了,阿南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但他仍是以百分之两百尊敬小月的口气对小月说:“主意你自己拿,反正,情况就是这情况。”阿南说的情况其实是两个情况:一个情况是,如果小月拒绝了校长,她们在近十年内别想有翻身的机会,榜样就摆在那儿,学校绝对大部分的老教师,教了一辈子书,至今仍挤在摇摇欲坠的筒子楼里,除了上课的那几个小时在学生们面前口惹悬河指手划脚气吞万里如虎还有点人样,其他的时间,就整个一脚步蹒跚目光痴呆像患了夜游症似的;另一个情况是,小月不上校长的床,大把的女教师等着上校长的床呢。但最后小月还是拒绝了校长,理由是,校长既有狐臭又有口臭,如果仅有一臭,小月或能忍受,两臭兼具,打死了小月也不干,由此,可以看出,小月还真是个有底限的好姑娘。真的,这年头,像小月这样的好姑娘不多了。知道小月拒绝校长后,两个人笑了。一个人是校长,另一个人阿南。校长的笑是哈哈大笑,笑得两个瘦瘦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像受了伤的蝙蝠踞在那儿,想飞又飞不起来。阿南的笑则是苦笑,笑得一片茶叶呛进了鼻腔,然后像机关枪似的打喷嚏,最后,那片倒霉的茶叶喷在了小月的乳沟里,如一个夸张的英文字母。阿南笑完了,问小月:“校长笑了吗?”小月说:“笑了。”听到小月说校长笑了,阿南就笑不出来了:“他怎么笑的?”小月说:“他笑得两个瘦瘦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像受了伤的蝙蝠踞在那儿,想飞又飞不起来。”阿南盯着小月:“然后他不笑了,朝墙上吐了一口痰?”小月说:“是的,是的。”阿南变了色:“这个鸟人,我们完了!”小月都要哭了:“那我们怎么办?”阿南说:“我们得离开这儿。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想想。”第二天,阿南就说要带小月到深圳过美好生活。小月一脸的幸福:“深圳!美好生活!”一会儿,脸上的幸福指数急剧下降:“去深圳干什么?”阿南说:“到了你就知道了。我给阿北打电话了,他在深圳。他答应了。”小月问:“阿北是谁?”阿南说:“一个好人。我小学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