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别具一格的“诗话剧”
——浅论话剧《庄先生》
费新乾
灯光暗下来,低沉婉转的箫声从两千年以前的时光飘浮上来,丝丝缕缕,如诉如泣。一束追光打在“庄子”身上,他甫一出场,一开口,就是那世人只能望其项背的《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这就是话剧《庄先生》的开场,飘渺、神秘、高蹈、决绝,不讨喜,不妥协,只为寻那高山流水的知音。坐在现场的观众何其有幸,随着剧情在古今肆意穿梭,瞬息庄周,瞬息庄生,古今互梦,但见蝴蝶飞,芦苇飘,不知今朝何夕。
一个半小时的演出,穿越古今两千年,化用了庄周梦蝶、竭泽而渔、濮水垂钓、鼓盆而歌等典故以及庄子扇坟(出自《警世通言》)等野史逸事。其如诗歌一样写意凝练、饶有韵味、讲求意象,在有限的时空内,通过极简的舞台形式,展现、表述、阐释繁复的人物、故事、内蕴。以简化繁、以虚写实、以有限涵无限、以舞台之小来演绎“天地之大美”,《庄先生》种种与诗相类,故且将其称之为“诗话剧”。下面试图提取几个“诗眼”,管窥其妙。
蝴蝶与芦苇
庄周梦蝶的典故世人皆知,将蝴蝶作为《庄先生》的一个主题意象,是自然而然的选择,而且也符合剧情的隐喻,将“庄周梦碟”的典故化为“破茧成蝶”的人生故事与“蝴蝶飞不过沧海”的爱情故事。而芦苇作为自由与爱情的象征,是“内心深处的风景”,是高于现实的净土。最后蝴蝶在芦苇丛中翩飞,两个意象合二为一。走向芦苇地的男女主人公终获自由与爱情,“那么我们走吧,你我两个人”(艾略特的诗句)。在实际的舞台呈现中,拉开幕布,芦苇出现的的那一幕,的确动人心弦,升华了整个剧情。灯光如火,打在芦苇丛上,仿佛是涌动着燃烧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