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两年前,第一天入职,走进百合五金厂的大门,看见C幢的车间,沿着水泥铺成的台阶向上迈开迟疑的脚步。破旧的墙壁,露出好几道裂缝。凹凸不平的地面,一不小心脚板就会被一个小坑给拌倒,导致于把屁股的皮都摔破了。掉漆的楼梯扶手更是出卖了房子的年龄,估计跟我年过四旬的二叔相仿。我将这座给我第一印象的车间大楼命名为:中年楼。如同我在老家靠干农活养家糊口的二叔般,他的脸上写着:沧桑的历史。他的主色调是黑漆漆的,哪怕将楼道里的灯管全部都打开,还是发现不了一小块面积的洁白墙体。令我充满好奇的是,这样一块不起眼的墙壁上,居然还有字的痕迹定格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字没有连在一起,零星地散落在不同的地方。有我最熟悉不过的两个字:深圳;有令我最动容的两个字:妈妈;还有让我想要哭泣的一个字:家。
是谁?曾经来过这里,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提起笔,写下这几个让人引发感想的字。字的背后,是一颗年轻的心刚抵达深圳时的敢闯还是一颗中年的心在出厂时跟深圳作最后的告别?结果,不得而知。
一声上班的铃响,催促我踏入车间。来到打磨组的生产线上,看到一张张陌生的脸孔,有跟妈妈一样长得面善的中年女人,有跟爸爸的双手一样粗糙的大龄男,亦有染着黄头发的后生仔和耳朵上挂着好几个耳钉的倩妹。但不管他们的年纪是否有差距,他们的身上都不约而同地体现出一点:身穿工衣,佩带厂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