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20多年前,我高考落榜,却并不显得伤心。母亲原想安慰我一番的,见我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忍不住一阵恶骂,从出生时作为女儿也吃到了她去供销社买的奶糕开始,一路数落到高中花了多少钱为止。如今连大学都考不上,竟然还好意思不哭?
弟弟提醒她:你再骂,她将来要是复读再考不上,肯定会怪你的。母亲这才赶紧闭嘴。
我一声不吭,去房里清理书本,烧日记,大声唱歌**。母亲躲在窗外窥探,被烟雾呛得直咳,却不敢多说什么。
我从她面前昂然而过,去邻居家玩,与那个**娘子有说有笑。她符合我对传统良母的全部想象:目不识丁,擅做家务,极爱干净,满脸慈祥,满脸糊涂,偶尔说点是非,手里永远拿着一块抹布。
而我母亲,有时还会跟我抢小说看,饭菜经常烧糊,过于能说会道,与正处叛逆期的我格格不入……
多年后,母亲在城里去世。我回老家,在早已卖掉的老屋前徘徊。屋前屋后长满荒草。邻居里,**已经作古,**娘子还在。当年家境比别人好得多的她,死了老伴后晚景凄凉。黄昏之光照耀着那个老屋与她的脸,一片破败的气象。说起我母亲,她有点惶然,说你妈是个数得着的能干人,老来有福。
命运就像马拉松比赛,在终点微笑的人才是胜利者,比如我的母亲。可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才笑得最美。母亲,毕竟还是走得太早了。可这位**娘子,虽然长寿,却又如何呢?想到此,不由得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