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李东将车子一路往前开,过了郊区,也过了墓园,其实他也不清楚要到哪里。后来他开到了一条似乎可以通到山顶的小路。
透过密密的树林,仍可以看到脚下远处的城市还亮着灯火。李东没有心情去欣赏迷人的夜景,他的心已经乱跳得没有节奏了。他要把车尾箱的那具尸体埋掉,谁叫她要胁他了,是她逼他无路可走,她临死前那双睁得极大的眼睛至今还挂在他脑海里,甩也甩不掉。真是可怕啊,那双眼睛,眼珠子都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布满了曲张的血丝,就这么盯着他。
路越来越小,李东只好下车,山上的风挺大,呼啸着穿梭在一棵棵腿般粗的树间,阴郁而悲怆。他走到后尾箱,抱起尸体,尸体好像突然变沉了,他很吃力。他不敢看她的脸,那双吓人的眼珠子还硬硬地镶在脸眶里,他疹得慌。他用一块抹布盖在她头上。然后走到树林深处,四处一片漆黑,他几乎看不清树和地。就埋在这里吧,没有人会看见的,他想。然后歇了会就开始挖坑。
终于埋好了,由于太黑了,他随手乱抓了几把枝叶盖在上面,还使劲跳了几下,踩实。这里绝对没有人会来的,不可能有人看见。
在往回走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那些漆黑的树上,生出许多巴掌大的眼睛,眼珠子凸露在眼眶外面,布满曲张的血丝。在黑色的树林里发亮,就跟那具尸体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