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男人站在这幢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五层小楼前,情不自禁地挥舞着双臂大声喊道。蓬松的头发在阳光下散发着晦涩的光芒,刀条脸上,胡子拉碴。
你是谁?发什么神经啊!兴许是男人的大声喊叫惊醒了看门老头的美梦,他驼着腰,静悄悄绕到男人的背后,突然发话。
男人一惊,转过头盯着老头看,老头也盯着男人看。半晌,二人几乎是同时发声:你是……
男人竖起一个指头,朝老头嘘了一声道:是我,刚出来。他们人呢?
老头说:你进去后,他们全都搬走了,说是怕染着晦气。
男人看到老头口袋里有烟,叉开两指放在厚厚的嘴边比划。老头知道男人想抽烟,掏出烟后迟疑着说:这烟,次。
男人叨起烟,狠吸几大口,长长吐出几个大烟圈,就像是饿汉吃饱后打着长长的嗝。吸完烟后,男人默不做声地走进楼道口。楼道口的台阶上,铺满了一层黛青色的苔藓,男人踩在上面,险些滑倒。
男人在楼梯口站定,眼光死死地盯着201的房门——那道曾经被人踩踏磨得发亮的实木门槛上,长着一丛丛的小蘑菇,它们密密匝匝地挨着,五彩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