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他的屋子很大,准确地说是太空。他最害怕进卧室,也不喜欢呆在空旷的客厅,他喜欢躺在阳台上那张老式躺椅上,一边享乐着暖暖的阳光,一边关注对面屋里的动静。
每到这个点,对面屋里总会传来炒菜的声音,他总能闻到对面飘来菜香。
要么是炒鸡蛋,还加了跺椒;要么是煎咸鱼,还加了姜丝佐味;要么是红烧茄子……他佐着这缕清香拌饭,总能多吃半碗饭。
对面屋里住着一位白发老太,新搬来的。他见过她的样子。他总觉得,同样是花白的头发,长在她瘦削的脸颊上,竟是那样的好看。
突然有一天,他闻不到对面的菜香了。他跑到阳台上,伸长脖子往对面看,却看不到她那头如雪花般的银发。
昨晚有点凉,还起风了。莫非是她晚上睡觉着凉了?
他拿来儿子买给他的宽屏手机,借助手机屏把光发射到对面的屋里。这一招还真见效。她顺着光源,跑到了阳台上。
你生病了?他问。
她张开嘴发不出声音,便用手比划着。
他读不懂她凌乱的手势。
你还是用嘴说吧,我可以读唇。他说。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他居然全部读懂了。她是说,她突然就说不了话了,想给儿子打电话又打不了,要是儿子知道了,又怕媳妇为难儿子。
秋风起,她那头好看的银发一下就被吹乱了。
我可以陪你去医院检查吗?他问。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他换了一身行头,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