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眯着眼,头靠在座椅上。轻柔的女声提醒着到达目的地的人儿,杂噪声由强变弱,车继续往前行驶着。
一股蒜容辣味钻入鼻孔,我一个激灵睁开了眼,旁坐着一位杏脸桃腮的女子,年纪估摸着二十左右。她也许察觉我的反应,朝我亮了一排洁白的牙,又缓缓低下了头。
“好诱人的味。”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抬头看向我,眼清澈仿若有鱼儿在欢游说:“转车人多,撞碎了带的辣子酱,这味不少人都不适呢!”我笑了笑,又继续眯上了眼,只是我时不时都不由自主地去偷瞄这个女孩,她发现了我的异常,脸烧起了红晕。真是个可爱的女子!我撇过头,心怀些许窃喜,我没有再眯眼,也无法再假装眯眼,心淅沥沥起来……
她一手握一把菜刀,红红的辣椒在“咚咚”节奏中碎舞成红彤彤的一小屲一小屲。“赶明儿,这酱成了卖了钱,就给你添置新衣鞋……”她把刀挥得更有劲了,一刀刀铿锵的响声下,她也曾这般年轻美貌。
她顾不上舟车劳顿,翻开了手提包。把一罐罐完好无损的辣酱放在我面前炫耀般地说:“知道你好这口,你看,妈给你灌好的辣酱我全都给带来了。”一罐罐封存的岁月里,她也曾这般动人可爱。
“大伯,味儿熏着你了?”她按捺不住小声地问我。
“嗯,熏着了。”我打趣道。 车依然往前行驶着,心一片潮湿。虽然我知道,她不是她,她也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