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一
2003年春,妻子怀孕,爹和娘从千里之外的老家赶来深圳。
在我新买的房子里转了一圈,娘只在笑,爹开口说,装修太浪费了吧,还这么小?要是像家里,你这家伙事都没有地方摆。
那年,碰到非典,大街上的人都要戴口罩,娘说那是人瘟。那时弟弟在北京,我和爹娘在广东,我们刚好都在疫区。
爹那天站在窗前,问我你弟弟那里怎么样,我只得实话实说,他那公司发现一个疑似病例,全公司4000人全部要检查,就只能在宿舍住着,门口武警站岗,早餐都是放个绳子下来买。
爹一开始还跟我说:“这怎么得了?你跟你弟弟打电话,叫他回老家去,那个班我们不上了,别到时候人都上没了。”
我连忙解释,没问题的,北京是什么地方?他那公司那么有名……
突然,我发现爹开始眼泪出来,呜呜地哭了起来。一时,我慌了,因为我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看到爹哭过。
娘走过来,拍了下爹,“你哭什么?又不是你一个儿子在那里!”
二
2015年的秋天,我正在给来自全国各地的导购员做产品知识的培训,放在讲台上的手机无声地跳动着,我瞄了一眼,是娘的号码,心里便咯噔起来,坚持到讲完,回打过去是妹妹的声音。
“哥,快回来,娘不行了。”我赶快跑下楼,订机票,没有了深圳到景德镇的,订了到南昌的,跑出昌北机场已经是晚上12点15分,同学已经让人在停车场等,发动车直奔300公里外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