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老黑想买台豆芽机。
跟同村的老牛一说,甭想了,买那啥用?想吃过集市上称二斤。
但老黑不这样想,老娘临去世前,一天三顿只想吃豆芽,妻子要顾着家里田里地里,烧火做饭浆洗打理,照看老娘,还有小的娃崽们吃喝拉撒,把她一个人扯成仨个都忙不赢,哪能还有时间天天去集上买豆芽。老妈是带着遗憾走了,墙角湿稻草堆上新撒的那一把豆粒儿才出半公分的芽儿哩。这数九寒天的,叫豆子发芽不容易哩,老娘可别怪罪俺呀。送走老娘那天,孝顺的妻子泪眼迷离,喃喃自语道。
老黑揣着心思,老牛和另外几个民工正在玩着纸牌。
一阵嘀嗒、嘀嗒的雨声将老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到下雨了,就急忙往外跑。
老牛他们没理老黑,继续玩牌。老黑跑到仓库,喊管仓库的李老头,门开着,却不见李老头的影。老黑使劲地拖出一捆篷布,将地上刚刚卸下的新机器用篷布遮盖了起来。
他往回走时,大雨倾盆而下。回到宿舍,老黑已被雨淋得全身湿透了,冷得直打哆嗦。
又不是自个家的,瞎操心。老牛笑老黑真憨。
然而,老黑很快就被提升为仓库主管,薪水也跟着往上提了一大截。领到薪水的当天,老黑就去商场买了豆芽机。以后,妻子天天煨豆芽、煮豆芽炖豆芽都不在话下了。
那天,老黑只身保护生产设备的一幕恰恰被坐在车里的老板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