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冷冬数九,滴水成冰。
老栓往炉子里又添了几块木柴,回到卧室,继续划玻璃锯木头,忙得不亦乐乎。
老婆子坐在热炕上将几张被摩挲得有些破旧的照片一遍遍翻看着,神情专注;看着看着,偶尔还会笑出声,满脸的皱纹随着嘴部肌肉的张力舒展成一朵大菊花。
“镜框做好了,把你的宝贝镶进去吧。”耳背的老栓大声对老婆子说。老栓三岁那年高烧不退,他爹当兵,****随部队去朝鲜了;个子不到一米五的瘦弱的娘自尊心强,不肯向一家之主脾气暴躁的公爹要钱给儿子看病,整日暗自流泪任长子自生自灭。老栓命硬,活了下来,却落下了闹耳底的病。耳朵经常流脓。成家后,媳妇逼他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耽误的时间太长,治愈的希望不大,老栓就放弃了手术治疗。随着年龄的增长,耳朵越来越背了。就为这,他和老婆子拒绝了搬去县城和独生儿子一起生活。儿子没搬去县城时,儿媳妇经常阴着脸向婆婆抱怨:“公公一在屋,就弄得锅碗瓢盆叮当响,你吃奶的孙子被吓到了好几回!”“公公闹人,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
夫妻俩把照片小心翼翼地镶进镜框里,封好框,老栓慢慢站到凳子上,将镜框端端正正地挂在墙上。下来。老两口美滋滋儿地端详着镜框里的照片,心里喝了蜜似的甜。
照片上,儿子、儿媳、孙子都对着他们笑,多么亲切,多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