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子弹很美,像一朵绽放的花朵。如果有一天,它射向一棵树,那树上必会起一个冒烟的弹孔。它射向一只羚羊,那羚羊必会血肉模糊。我可以把这棵树锯倒,拉回家珍藏,也可以把这羚羊的皮剥下来,做一件皮衣御寒。我甚至可以把自己做成一颗子弹,装在一把枪里,或许那儿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它出膛的速度很快,但我总期望哪一天我的奔跑一定会越它之前,解救下那些可爱的生灵。
我不是一个弹壳收藏家,但看着这些形态优美的东西被丢弃实在可惜。有一颗弹壳,我放在了书桌上摆着的一本历史书的书缝里。它安然地趴在那里,像一个熟睡的婴儿。有一颗弹壳我放在了窗台上一盆正盛开的花儿的枝杈上。它刚好被枝杈夹住,有风吹也掉不下来。窗儿是开着的,如果它有眼睛的话,一定也能看到窗外那湛蓝的天空和飞翔的鸟儿。有一颗弹壳,我把它嵌进了墙里,作一个简单的衣架,挂着一个空背包。有几颗被我做成风铃,挂在了天花板上,一有风吹来,就相互碰撞,叮铃铃地响。
晚上,我睡觉的时候,这些弹壳们忽地像突然有了生命,开始闹腾。有的自语,有的啜泣,有的狂笑……
我捂上耳朵,蒙着被,突然想起还有一颗弹壳被我放在了一把手枪里。我下了床,打开抽屉,拿出这把手枪,上了栓,无意识地对准自己的脑袋。弹壳是不会响的。我扣动扳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