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等父亲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我已从手术室推了出来。父亲见我鼻子插着氧气,右手打着吊瓶,竟抱头痛哭起来,怎么也没有想到我那一向高傲坚强的父亲竟会冲我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扶在门框上,肩膀一耸一耸的,我也不觉落了泪。
去年回家,父亲见我头发掉得厉害,就说你写东西不要熬夜,我打听了,掉头发就是熬夜熬的,再加上你吃饭没有个点,这样会把你的身体搞垮的。
这次应验了父亲的话,胃切除了三分之二。父亲说出了院就接我回家,让你娘给你熬粥喝,五谷杂粮最养人。望着唠唠叨叨的父亲,我仿佛变成了一个孩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病一天好似一天,父亲的心情也越来越好。病房临床桌上摆了一个花篮,一束玫瑰鲜艳夺目煞是好看。
第二天早晨,我走到窗前看买早点的父亲回来没有,突然,我看到楼下一大帮人,那满头白发佝偻这腰嘴里嗫嘘着什么的不正是父亲吗?父亲手里拿着两只花,似乎用力辩解着什么。而围他的人正是医院后勤管理人员。我明白了,父亲喜欢花,肯定在楼下花圃里摘了两只,被管理人员看见了。看到父亲无奈屈辱的样子,我掉下眼泪,赶紧走回床前。
不一会,父亲兴冲冲地走过来,端着一个酒瓶,瓶口插着两只花,父亲高兴地说,看,鲜花!美不美!我望着强颜欢笑的父亲,慢慢转过头,泪水沾湿了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