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1月29日上午,我们从南方城市出发,一路驱车,奔往北方。这一程,一千六百公里。从深圳经惠州、河源,进入江西赣州,继续往北途径鹰潭、景德镇、安庆、合肥、蚌埠、宿州,预计二十个小时能抵达目的地:妻子的老家——砀山县朱楼镇。今年,我们在北方过年。今年也是岳母的六十六寿辰,子女们一同约定,回去给老人过寿。
出发那天,天空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天气阴冷,寒气逼人。我们穿上厚厚的冬装:保暖衣、毛衣、棉服、羽绒服、厚棉袜、绒毛鞋,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我们一车五人:我、妻子艳、儿子迪浩、三姐夫陈俊、三姐夫的儿子天旭,加上行李,将车子塞得满满当当的。尽管我们提前一周出发,但已经开始塞车了,一路停停走走,交通事故屡见不鲜。在长深高速河源段,我们花了四、五个小时,才开出广东。三姐夫说:“河源路段是每年春节必堵之地,开往北方的车都由此地经过,只要过了江西就好了。幸亏我们上午出发的,倘若下午走,正赶上周末,那将会更加堵了。”三姐夫是专业司机,开了二十几年的车,对路况比较熟悉。果然,进入江西地界,如同走出堰塞湖似的,道路变得畅通无阻,车子开始撒腿狂奔。
我们由南至北,穿越江西全境。时值夜里,看不清周遭,层峦叠嶂静静地消融在浓郁、冷峻的夜色中,只听见寒风在耳边凄厉地呼啸。由于长时间坐在拥挤、狭小的空间里,挪不动身体、伸不开腿脚,我们犹如笼中困兽一般;两个司机轮换开车,带着疲惫与困乏,我们日夜兼程驶向前方。一路上儿子吃个不停,也说个不停,才六岁大的小孩,直抱怨太无聊了。到夜里,他终于安静下来,躺在我怀里,睡着了。到了安徽,天已微明,醒来时发现车窗外已是一片平坦、广袤的原野,典型的北方景致:灰蒙蒙的天际,一望无垠的旷野,道路两旁一行行挺拔直立的杨树,光秃秃的枝桠上没有一片残叶,黑色的鸟巢无所遮拦地挂在风雨飘摇的枝头上;杨树一动不动伫立风中,如同忠贞不屈的“卫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