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父亲把那只媒鸟当成神鸟供着,吃的是香喷喷的炒鸡蛋,住的是漂亮的铝合金鸟笼。而我吃的则是淡出鸟来的稀饭,住的是四处通风的烂泥房。更可恨的是,父亲整日遛鸟,无所事事。
媒鸟精力充沛,日夜鸣叫。刺耳的鸣叫声让我心烦意乱,无法安心复习,一怒之下,我把媒鸟烤来吃了。
父亲那满是疤痕的大手高高扬起,但看到我满是菜色的脸后,又慢慢放下,失魂落魄地走开。我心中有些愧意,但更多的则是快意。
也许那只媒鸟真是神鸟,吃了它之后,每天自学到深夜,我还是精力过人,平常不会做的难题也变得简单清晰起来。中考我居然考得年级第三名,高兴地跑回家,看到权舅也在,父亲却面有愧色地走开。
“你爸平常不是去遛鸟,而是捕鸟赚钱让你去县城读书,现在钱不够,只好把房子卖给我了。”权舅解释说。
我如被五雷轰顶,呆立很久,突然抓起父亲的鸟哨和鸟套往深山里跑。使劲吹着鸟哨,可是鸟哨只发出尖锐的怪音,把附近的竹鸡全吓跑了,我急得直哭。
一只满是疤痕的大手接过鸟哨慢慢吹奏起来,发出清脆的鸣叫声,群山回应,百鸟争鸣。
县高中开学,我吃力地骑着自行车向县城行驶,身后远远传来竹鸡响亮动听的鸣叫声。我心中一热,顿时生出无限神力,把自行车踩得飞快,双肋呼呼生风,感觉只要给我一双翅膀,我就能迎风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