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那人整个都嵌在马路上,四肢以及半个脑袋扁扁的像一张人形大饼,有一只眼珠还能转动,无法讲话。人们拿来凿子,电钻,切割机等都没能把他从地面抠出来。李尔一直在关注那人,一天夜里看完关于那人的最新报道,李尔驱车来到了这条马路。
第一眼看到他,李尔还是有了生理反应,其实李尔见过比他还惨的,他心里清楚自己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李尔背过头让自己镇定了一下,在他头部位置蹲下来。
我知道你能起来。你为什么不起来?
我他妈地真的起不来啊。那人心里骂道。
你是不是觉得冤屈?今天那三个从你身上压过去的人不是投案自首了吗?不是被警察带来给你赔礼道歉了吗?不是说赔偿你损失吗?
我还是起不来呀?
你死不死,活不活折磨人心。你知道不知道政府明天要把你就地埋了。
那人心说,我他妈也不想躺这儿吓人不是。
李尔点燃一根烟,猛吸一口深深地垂下了头,好像脑子里的问题太沉重使得他的脖子再也无法支撑。
过了很久,李尔弹飞了烟头,把车钥匙放在那人的手掌上,趴在地上对着他的耳朵说,我就是那个真正压死你的人,你起来吧。那人抬了抬腿,发现自己能动了。他又兴奋地举举胳膊,这才慢慢地站起来。
李尔躺在那人躺过的地方,摊开手脚对他说,来吧!那人像纸片一样飘进李尔的车里,启动车子朝李尔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