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老油头一个人守着老屋过。
大年晚上,喝了几杯红糖煨的米酒,吃了几筷菜,然后烧一炉大火,坐在火铺里边的猫桶上,脚边放一碗清茶,手拿一根两尺多长的大烟袋,闷闷不乐地抽着旱烟。闭上眼睛,往事一幕幕展现在他眼前。
儿女们小的时候,老油头的父母都还健在,一家老少热热闹闹,每年吃完年夜饭后,就逗小孩看老鼠抬花轿,小孩子们总是信以为真,等到实在支持不住了才依依不舍地去睡。
想着想着,隐约听到有锁呐声和鞭炮声,由远而近。
他仔细一听,却是从他家火铺底下传来的。怪事,一代代用来哄小孩的谎言却是真的?
他赶快下火铺,一队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从火铺底下出来。那些老鼠的确可爱,有抬轿的,有吹锁呐的,有敲锣打鼓的,有放鞭炮的。
抬出火铺后,却又不是老鼠,是真人,比人小,比老鼠大。绕过老油头身边的时候,花轿里的新娘探头出来看了一下。
“咦,这不是孩子他妈吗?还是那么年轻漂亮,怎么嫁人了?我天天在想你呢。”他以为看错了,使劲搓了一下眼睛,没错,是她。
“妹媗,妹媗……。”任他怎么叫,她就是没听见。
花轿就要过去了,他一急,往前一扑,想按住轿子。
“哐”地一下,把茶碗踢到火里去了,白灰灰直冲炕顶,人也差点滚到火炕里去。
老油头醒来,还下意识地看了一会火铺面前,刚才的一幕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