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那年,时令刚至立秋,惬意的笑靥就在我们几个孩子的小脸儿上荡漾了:田里的山药裂纹了,山药有拳头大了;玉米的雄花盛开,不结果实的秸秆就像甘蔗一样甜了;花生棵子遮掩的地面,现出一条条细细的纹络,小手抠开,白胖胖的果实酣然如睡,偶有几个带麻子的惺醒着,花生米已然长成......这时的孩子们最愿意下地打草了。那时候,每个生产队都有一个打谷场。田野里,有一块块的槐树林,一带带的柳树趟,每个村都有一片片不长庄稼的**下坡地,每个村都有蓬蓬勃勃的灌木桩,孩子们一放学,会相邀着肩上筐一路打闹着去田里,一旦找到一片草鏖的地方,就会画好边界,撅着腚沟子拼命耪。耪草荡起的土沙四散飞溅,落在身上,落在手上,转眼就成了泥,但没有谁会停止。耪得累了饿了,菜园里有黄瓜茄子西红柿,走过去就可以摘了吃,不用洗,在黑不溜秋的肚皮上擦一擦就可以。再伸手摘下个青辣椒,大口大口地啃咬,是多么的开心和快意。
但最惬意的还是焖山药。
草打满筐,大家聚在某棵茂密的树下,分成若干小组,有的去做窑子,有的去捡柴禾,有的去捡坷垃,,有的去挖山药。当然,要躲着队长,躲着看护庄稼的民兵,躲着大人们。因为大人看见是要训斥的。当然,也有被发现,被逮着的时候,但不管是谁,逮着了也只是装作十分严厉的样子发声喊,“好狗仔子们,又瞎费?”我们也就惊叫着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