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等父亲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我已从手术室推了出来。父亲见我鼻子插着氧气,右手打着吊瓶,竟抱头痛哭起来。
父亲一生倔强好胜,小时的我除了逃学就是打架,没有少挨父亲的揍,对父亲当然敬而远之。父亲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考上大学,长大的我没有辜负父亲的希望,终于考上了平原师范,记得在我去车站的那天,父亲对一直擦眼泪的母亲说,哭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让母亲去送,为此母亲很伤心。
以后的日子,每次回家,母亲总是红着眼圈跟我说这说那,而老了的父亲只是在一旁默默谛听母亲的唠叨,久久不愿离开。
这次我的胃切除了三分之二,父亲说出了院就接我回家,让你娘给你熬粥喝。
病房临床桌上摆了一个花篮,一束玫瑰鲜艳夺目煞是好看。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不少春色。父亲很是喜欢,问临床的人多少钱?那病人说一百多,父亲惊愕地张大了嘴。
第二天早晨,我看到楼下一大帮人,那满头白发佝偻腰的父亲手里拿着两只花,似乎用力辩解着什么。而围他的人正是医院后勤管理人员。我明白了,父亲喜欢花,肯定在楼下花圃里摘了两只,被管理人员看见了。
不一会,父亲兴冲冲地走过来,端着一个酒瓶,瓶口插着两只花,父亲高兴地说,看,鲜花!美不美!我望着强颜欢笑的父亲,慢慢转过头,泪水沾湿了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