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郑愁予《错误》
一、老街
老街有多老,我无从知晓,也不想去问询,迈进街口的第一步,便有旧与老的气息浓浓地扑面而来。
悠长的青石板路曲曲折折,委婉迂回。房屋连成一片,分列石板路的两旁,整齐地铺展开来,清秀、纯粹。飞檐雕窗,错落有致,远远地望去,有徽式的风韵穿梭其中。有些墙体上还有旧式商号的陈迹隐约可见,稍一恍惚,似乎能看见曾经车水马龙、人潮如织的繁华来。破旧的门脸上还镶着铜质的门环,满身墨绿、沧桑尽显。木质的门墙油漆已剥落,修修补补,新斑旧痕,相互映衬,更显破旧不堪,像是垂暮的老人再怎么梳妆涂抹也遮掩不了从骨子里透出的老来。
推开一扇喑哑黯淡的朱红木门,内屋是纵向地一间一间地向里延伸。青砖铺地,经时光的打磨,透着青幽幽的光亮,更显静谧、深邃。阳光从堂屋的天井里瀑布一样落下来,潮湿与幽暗里顿时撒出明亮的暖。一道道门迎着光层层地叠着,传承着,到最后像是一个光点静止在屋子的最深处,闪闪烁烁、扑朔迷离。阁楼上想必已是珠网蛾影寒渗透的落寞与荒凉,不见佳人罗扇舞,但依稀也能闻得一些倚栏远眺的闺怨气息。“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这样的院落,这样的楼台,幽禁了多少缠绵婉约的意短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