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外公是民国官场的一个小人物,做过我们老家所在乡的乡长。外公有两个老婆,我的外婆是大房,另外还有一个姨外婆。外公死得不光彩,是解放后被人民政府枪毙的。
我的母亲,外公的大女儿,不知是对她的父亲所知有限,还是不愿多说。几十年了,我对外公这个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的认识,仅此而已。对自己生命源头的无知,让我越来越觉出内心的某处空洞。
外婆我是见过好几次面的,一个抽烟的干瘦老太婆,在我的印象里,她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睡觉的床。好像也不是有什么病,只是身子虚,双腿无力,加上足被缠过,是那种所谓的三寸金莲,因此愈发难以迈步。对了,我记起外婆是到过我们家的,我的一个堂妹,似乎还是她接的生。我之所以记不大清楚,是因为我只比我那个堂妹大三岁。外婆到我家时,我记得母亲特意买了一个猪心,猪心上插上缝衣服的针,蒸熟了给外婆补身子。
外婆估计是没有读过书的,入得厨房,却出不得厅堂,所以外公要找个现代女性做小老婆,追随他辗转官场。外婆则守在老家,为他生儿育女。外婆纺纱用过的纺车,我记忆中还有残存的印象。
几年前的一天,生活在老家的年近古稀的堂舅及堂舅妈来深圳旅游。我本来早早备好了售价不菲的红酒,想好好孝敬一直把我当亲外甥看待的堂舅。一边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计划敬上一杯佳酿的同时,也从堂舅的嘴里,挖出些有关外公的点滴故事。依稀听母亲讲起,外公的小老婆,也就是我的姨外婆没有生养,堂舅曾过继给我的姨外婆做儿子。因此我的外公,即是堂舅的亲伯父,也是他的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