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老屋,最早只有三间瓦房。我有多少岁,老屋就有了多少年。我已经老了,老屋也破败不堪,白色的粉墙斑驳陆离,陈旧的痕迹分外夺目。低垂的房檐,半掩的大门,找不到昔日的欢乐,寻不到母亲的身影......
老屋的两旁,是哥哥和弟弟漂亮的楼房。我和妹妹很早就离开了老屋,哥哥和弟弟砌了楼房也就搬出了老屋;母亲去世,永远的离开了老屋。老屋里现在住着父亲,父亲成了老屋里的灵魂。我不敢从远处多看一眼老屋,它带给我只有远去的回忆,和淡淡的忧伤。
我走进老屋,是因为父亲还住在里面。里面也是多年失修,裸露的电线,打着节头的麻线开关,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千元工资,不知干什么了!我心里责怪着父亲:找了老伴,屋里脏乱得好像没有女人!“梁婆婆呢!”腊月的一天,我回老家参加同学小孩的婚礼,顺便想拖回我熏在老屋里的腊肉。父亲正坐在墙脚方桌前吃晚饭,他说梁婆婆的儿子做屋,“上高头去了。”碗里的饭像是冷的,独一碗白菜豆腐汤摆在桌上,没冒出一丝热气......父亲问我“吃了没有。”我把目光移到别处,楼顶上挂着一口鼎锅,圆圆的鼎锅,锈迹斑斑,它掀开了我童年的记忆。
也是腊月,一连下了几天的雪,我们小孩子不知道发愁,雪地上,放几粒玉米,用筛篮网饥饿的麻雀。母亲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自言自语“这又吃什么”!说着就冲进雪野,很快抱回一抱红红的萝卜,取下一块腊骨头,吊了一鼎锅,端上几碟子咸菜,一家人围着火坑热热闹闹,那时屋里只缺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