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这天早上,照常在预定地点候车上班,机场员工的摆渡车也准时到达。停定后,后门徐徐打开,跨一步上了车。见车内座无虚席,黑压压一片,人头阴阴,远多出额定座位,过道上几乎被站满,从头到尾挤成一排,我双手合十,慢慢轻轻插入缝隙,将挨得紧密的立体交叉错位排列,硬生生地掰扯开一条直缝,然后将身体穿插过去,总算挤挪到车尾,找到自己的一点立足之地。
“林老师,您坐这!”刚刚站稳,一声清脆而低微的呼唤,引得周遭好多双眼睛向我们看过来,顿时一阵暖流涌上心头,车厢里回荡着流动的温馨,漫过了我心中原来筑起的刻板石坝,向欢乐奔涌而去。
寻声过去,见一位坐在最后排左边靠窗位置的年轻女孩,她的明眸扫描到中途上车的我淹没在人海中,亮着柔光,脸上挂着微笑,口里热切招呼,挥手,起身,娴熟的系列连贯动作,没有片刻的迟疑,殷切地离开了自己温暖坐稳的位子,主动把它让出,请我入座。我定睛一瞅,原来是几天前刚刚认识,只照过一次面,有短暂接触,新入职公司的正宗90后刚毕业大学生雯雯。
我也无法界定自己是真客气还是装作不好意思,也没考虑自己是否切实需要或实际情况是否符合被让位的“标准”,只是习惯地连忙推辞,摆手示意并连说“不用不用,只有一点路,十几分钟就到”。经过多次的互相谦让,面对已经起身良久的她,也许不忍轻意浇灭热情,不想温暖冷却,或许是恭敬不如从命的潜意识在作用,还是她的固执“赢”了,我被折服得心悦诚服,甘拜下风地坐上了还带着余温的亲和的座位。坐比站确实安全、稳妥、舒服多了,不踉跄、不眩晕。此时,车内温度好似上升了几度,空调的“心脏”加快了跳动,提高了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