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茫茫人世间,我知道,人会与生养自己的父母有感情,与一同长大的兄弟姐妹有感情,与同床共枕的老婆或老公有感情,与自己生养的儿女有感情……没想到,在空旷的略带现代园林风格的366大街上,一位小伙子,会手持麦克风,面对围观的人群,声情并茂地说,他与一条破凳子有着血肉相连的感情。
坦率地说,我是被小伙子那带着深情的声音所吸引,而加入街头围观人群的,那天的场景我至今记忆犹新。
黄昏的幽暗在街头的树叶间笼罩,街头两侧的灯光,从不同角度闪耀出来,把街景装点得或明或暗、或疏或密、或高或低、或长或短。街旁火热营业的店面,正灯火辉煌,满堂生辉。左右行走的人流,像两条虚线,在街头街尾拉动。围观的人群无意间所形成的椭圆,对应着天空中的圆月。
我去得较晚,只能站在人群的外围,穿过头颅和肩膀的缝隙,我看见了那位小伙子。他留着毛栗头,短刺一般的头发毫无修饰的覆盖着他的头顶,他的眼睛是眯缝形的,脸上散布着色彩斑斓的青春痘,两撇嫩胡须,像是丹青妙手醮了淡墨画上去的。他笔直站在一条破条凳的后边,目光空洞地望着辽远而深邃的天空。凳下是一块红色的破地毯,约两米见方,限定了围观人群的脚杆。
再看小伙子的着装和身后的景象,只见他穿着圆领白汗衫,灰条运动裤。身后是一辆破架子车,车上装着一组老旧的音响。车轮的颜色是青灰的,凹陷的轮胎缝里,驻满了泥沙,轮上还夹带有枯枝败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