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晚饭开始,姐姐把外甥抱到腿上,饭菜热气腾腾,妈妈往腰间抹了一把,端起饺子,夸张地,装作心满意足地叫了一声:“菜齐咯,开饭咯,真好。”我和姐姐彼此看了一眼。我不喜欢这种表达方式,也不喜欢她在房子的任何角落里大喊任何人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也一直喊下去,直到房子嗡嗡作响。她还喜欢在家里肆无忌惮地放屁,这一切连同我不喜欢的家中陈设一道,让我越来越不喜欢回家。
吃了几口饺子,姐姐举起了杯子:“来,干杯,祝妈身体健康”,小外甥在拍手,妈满面笑容地举起杯子,我也在沉默中碰了碰杯子。姐对妈的不满一点也不比我少,但她总是这么煞有介事地做足表面功夫,真是妈的女儿,我想。吃完几个饺子,再尝几口其它的菜,就可以借口旅途劳顿下桌去了,但这一切不能太快,否则又会引来没完没了的唠叨。
我梦见你们外婆了,妈喝了口汤,面冲着我们。多么尴尬呀,我想,妈这几年总是提起各种稀奇古怪的往事,她的记性又坏得很,总把事情记错,我们纠正的时候她要和我们争吵,一来二去,她讲话时,我们谁也不响了,只希望她的宏篇大论早点结束。
我想要是能活到外婆那个年纪就好了,只怕活不到咯。妈,你瞎说什么呢,现代人寿命长,你超过外婆轻轻松松,姐急忙补上一句。活不到的啦,算命先生说我只有73的寿命,73我也满足了。又是封建迷信这一套,我忍不住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