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通常人们对正在幻想的亲友,都想敲醒对方:做梦去吧。年纪来了,从来就不再幻想什么,只是脚踏实地地做些事罢了。这段时间却不是这样,秋芳老是做梦。
问医生:是不是病情有所反复?医生说不是,就是心气和心血还是有点虚。然后告诉秋芳,可以吃点金匮肾气丸和八珍益母丸,或者煲些黄芪和当归来喝喝。末了说,这也不是什么问题。
怎么不是问题?每天一个梦,情节从没想过的,醒来觉得不可思议。就像小说或故事,情节不断深入,似乎要写一个长篇小说了。
医生问:能说说你的梦吗?秋芳看了这个医生三个多月,彼此都熟悉了,就不忌讳,同时她想,既然不能告诉秋水,就告诉医生吧,好过闷在心里不舒服。
秋芳娓娓道来,慢慢沉浸在这些离奇的情节中,忘却了今夕何夕,忘却了羞耻:
一天傍晚,秋芳回到娘家的老屋,她的老同事秋水居然也在,还带着他的父亲。秋水陪着秋芳吃粉条——秋芳平时不是吃粉条啊——还亲手用筷子夹给秋芳吃。秋芳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去看睡着的秋水父亲,帮他盖好被子,再看看屋外,一排蓝色的孖烟通裤头晾晒在竹竿上,迎风招展……
上午的阳光非常灿烂,秋水带着秋芳去上街——这怎么可能,这时候秋水应该在会议室里——还买了两个朱古力,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说笑。街上行人很多,秋水隔开行人,让秋芳走在里侧——这更加不可能啊,秋水是一个传统的大男人,他说过不懂这些烦人的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