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女人撩起补丁摞补丁的褂子,干瘪的乳头被怀里的娃衔在嘴里,哭声戛然而止。女人清楚,那奶子里是挤不出哪怕一滴奶水的。娃拼命吮着,一阵疼痛,殷红了娃的嘴唇,娃吮得更卖力了。
男人一大早就出去了。两天粒米未进,娃用啼哭发着抗议。
门“咣当”一声开了,闪身进来个汉子。女人下意识从娃嘴里抽出奶头,赶紧用褂子罩住了奶子。汉子见状,转身要走,院子里叽里咕噜的声音随即滑入耳膜。女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将娃往汉子怀里一丢,顺手抄起了身边的针线。
他的,什么的干活?女人吓得一激灵,屁股顶着炕沿,惊恐地瞅着问话的“一撮毛”。孩子害病吐血了,俺家男人要带孩子去看郎中哩。
“一撮毛”环顾了一下破败的屋子,像狗一像用鼻子使劲嗅了两下,把手一挥,开路开路的。几个荷枪实弹的随从扭身就往外走。
乌云压顶,令人感到窒息。那伙人出得屋门,迎面撞上了一尊“雕塑”,手里擎着一杆猎枪,眼珠子鼓鼓地瞪得溜圆。“一撮毛”将阴森森的目光投向女人,他的,什么的干活?语调胀满了杀气。女人浑身在抖,连脑袋都在晃。俺不认得他!话是女人哆嗦着从嘴缝里挤出来的。
砰!女人的心剧烈颤动了一下,“雕塑”应声倒下,手里受到惊吓的山鸡扑棱着翅膀,和着凄婉的哀鸣翔入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