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你爸咋样了?
啥事没有,精神头十足。
那你还回去?
是的。
他坐在尚未竣工的楼顶,吐着烟圈,眼前是霓虹闪烁的都市夜景。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说。
他不等我开口,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他说,古时候,我们那城里有个宝塔,太高,挡住了太阳。一天,有个叫张邋遢的人挨家挨户地借牛。人家问,你借牛干嘛?他说,我用大麦糠搓了根绳子,借你家的牛把城里的宝塔拉到城外去。
他看我笑,问,怎么,你不信?
我说,这和你出来打工有什么关系?
他看我笑,也跟着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黄牙。
有关系。他说,第二天,家家户户的老牛都趴在牛棚里口吐白沫,累得爬不起来,大家伙这才发现,屹立城中多年的宝塔真的被拉出城外了。
好吧。我说,这只是个神话故事,讲给孩子听的。
对。他说,小时候我们都曾信以为真。
可是,这和你出来打工还是没有关系啊。你看,村里的青壮都出来打工了,你不出来人家会说你是个懒鬼。
我爸天天在家用大麦糠搓绳子。他说,要把我们盖的楼拉到家门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