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他们睡在同一张床。
屋里有微弱的光,他们习惯开着节能灯睡。凌晨,两点,男人醒了。他看了看身边的女人,女人盖着薄被单,睡得很香。男人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拉女人的被单。就在手快触到被单时,男人的手缩回去了。他起身,在屋子里翻找起来,找出一床厚毛毯。他用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们的脚,都对着风扇。风扇一直开着。风,在遥控下自动地摇头运送风力。
凌晨,三点,女人醒了。她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她揉了揉眼睛,确认男人身上裹的是厚毛毯。
这时是夏天。
男人的额头上全是汗。女人看见了。她拿来毛巾,她的手一碰到男人的额头,他的鼻鼾声就变得很急促。当女人的手一往回缩,男人的鼻鼾声又变成以往熟悉的那样。
女人只好躺下。
女人伸手去拉男人的毛毯,她轻轻地拉,毛毯却不听她的使唤。女人用身体挪动了一下,又一下,她靠近男人的身边。她伸手拉开毛毯的边缘,她看得更清楚了。男人的双手,放在胸前,紧紧地攥住毛毯。他紧握的拳头,在这黑夜里,就像两尊不可欺的佛。
男人是睡着的?他呼呼做响的鼾声,一直在响起。
女人再次伸手去拉男人的毛毯,无论她怎么拉,就是拉不开。
女人用身体挪行,她慢慢地挪开,一个简单的动作,她仿佛做了一年。
女人睡到距离男人一尺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