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几十年的风雨,爷爷的房子已经非常老旧了,土木结构,在这个日新月异,高速发展的时代,即便在农村,这样的房子也是尤为突出。
爷爷只有两兄弟,像以前大多数家庭一样,大厅共用,房子一人一边。大厅后面是一个共用的楼梯间,但各自留了门,显得公平而得体。楼梯间并排摆着两个长方形鸡舍,黄昏一到,吃饱喝足的鸡鸭便会大摇大摆地进自己的家门,当然个别淘气的还会跳上“屋顶”,于是一到晚上,爷爷奶奶一人拿手电,一人抓鸡进舍、清点数量。当然孵蛋的老母鸡是有特殊待遇的,相比较鸡鸭同居的生活,它的家是个标准的小单间,干燥的稻草铺在箩筐里,母鸡的优越感便油然而生。蛋孵了一段时间,奶奶将蛋拿出对着灯光一一照过后,挑出来的一堆便会做成一道闻着臭臭的但美味无比的下酒菜。幼时对于大人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一直让我困惑不已,为什么好好的蛋要炒了,留着孵小鸡不是更好吗?妈妈说挑出来的是没受精的孵不出小鸡的蛋。那大人怎么就知道挑出来的一定孵不出小鸡呢?一句自己看,让我受益匪浅,原来:在灯光的照射下鸡蛋上面有一圈黑黑的暗影,像一顶小帽子的是可以孵小鸡的蛋;而没受精的蛋浑然一体是怎么也照不出小帽子的。
鸡舍两边堆放着各种农具,却不显拥挤。木制楼梯拾级而上,上面通向叔叔们的房间和仓库。宽阔的大厅一左一右相对着开了门,天热的时候把门都打开,两家都是凉风习习,躺在竹椅上,任风呼呼吹着,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那感觉相当惬意。大厅无疑是宽敝的,现在依稀记得在大门的角落里摆着一个大大的石砻,横梁上面挂根绳子,套了木棍,竹编的罩子罩在圆圆的碾子上,晒干了的谷子放在里面,壮年的汉子扶着木棍一来一回的操作,脱了外面一层谷壳,便有米粒蹦出来了,这种米呈褐色,家里人叫糙米,这样的米煮出的饭很硬,并且米糠一家,得过了筛才能食用。那时候村里的人家哪家要用石砻也不用知会,挑了谷子,直接开了门,跟用自己家的一样,不用酬劳,赶上饭点还能趁个饭。直到通了电,大伯家买了碾米机,石砻便闲置了,只有农人得了闲才会挑些糯谷碾了回家酿酒,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石碾就彻底没了用武之地了,承载了几代人记忆的石碾在时代变迁的长河中消失了, 让人不甚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