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一
韦小弃坐在车箱里迷迷糊糊的,他和所有人一样,把头扑在座位前的小台板上,脸腮下面还压着几粒零碎的瓜子皮,他的鼻孔里一哧一哧地呼吸,睡得很香甜,几乎没有受到人群嘈杂的影响。他本想把脚伸到台下,可台下塞着一只大水桶,水桶里塞满了东西,这只水桶不是他的,而是和他邻座一位姑娘的,姑娘不光把水桶塞到了韦小弃的领地,还整日磕瓜子,有时无意间还把瓜子皮扔到他的台面上。
那些没有座位的人就更惨了,拥挤在车箱里坐着或站着,他们的屁股下面都垫着一张简易的折叠凳,那些凳子大多是在火车站广场跟那些打游击的小贩买的。他们把头扑在自己的双膝上,在做着同样的奔家梦。
老乡,让一让。走来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她拍着韦小弃的肩头,韦小弃醒过来,不解地抬起头,她冲韦小弃一笑,低头去抽韦小弃脚下的大水桶,韦小弃把双脚挪开一边,胖女人抽出水桶走了,韦小弃知道,车要到某一个站了。韦小弃刚上车,手拿着火车票到处寻找自己的座位,当找到07车箱21座时,看到这里已经坐了一位胖中年妇女和一位漂亮的瓜子脸姑娘,韦小弃说,我的座位0721怎么坐人啦?中年妇女站起走了出来,是你的座位你就坐呗,瞎呼啦个啥?韦小弃把行李箱塞进头上的行李架上,坐到了座位上,感到双脚被什么东西顶住了,极不舒服,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红色的大水桶,韦小弃想叫胖女人把水桶取走,可这时漂亮的瓜子脸姑娘发话了,她说这水桶是她的,胖女人满面笑容,走到隔壁车箱去了。现在胖女人来把水桶取走了韦小弃才知道水桶不是瓜子脸姑娘的,韦小弃白白忍受8个多小时的屈腿之苦,想发作,想不到瓜子脸姑娘却笑了:她是俺公司里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