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一
刚做完，卢钢强就闭起眼，一会，呼噜声就像农村大妈拉风箱一样有节奏感了。这一点是常相思最不满的，跟他说十万加了，女人那个来得慢去得缓，在旧社会你们男人好歹也叫相爷，总得有点异性情怀吧?
没办法，他太累了。常相思起身下床，一个人摸黑走到阳台点了根薄荷烟。摸黑其实有虞，小区夜灯长明，小区外酒店食肆更是LED闪烁，若不下窗帘家里就没有黑的享受。但常相思还是爱用摸黑，或许是黑夜单纯朴素，没有侵略性吧。
做个直播就要隆胸？它娘的。
阳台上种满了花草，黄金葛、散尾葵、山茶、九节兰。九节兰是卢钢强从老家祠堂挖来的，农历二月十二花朝日分株，连着乡土带了几次才苟且成活。每次看到它常相思都胆颤心惊。最大盆的是簕杜鹃，春夏秋冬都开，花期又长，一幅唱大风的弄潮儿相。卢钢强说这像极了在深圳打拼的苦逼男人，难怪会做市花。卢钢强这些年的事业越做越大，回家越来越晚，有时回来屁股刚一粘沙发就打起了盹。这个时候，常相思心中的柔软处就被击中了，卢钢强的老板圈中已有一个猝死了，三十多四十岁的人，倒下就没起来。一份风生水起的事业有那么容易？外界只看筹觥交错，签约握手的一面。常相思小心翼翼帮卢钢强脱了西装，把他放平在沙发上，再给他盖上毯子。她像操弄一块豆腐，生怕打碎在地。
卢钢强对她说几次了，直播带货其实就是看人脸，去隆个胸吧。多说几句还爆粗口，真是人一穷就野。常相思也气了，哪小了，B杯。卢钢强说你人高胸围大，就显小了。又说，两边也不一样大，有碍观瞻。常相思生女儿后，女儿吃完一边另一边总吃不完，后来过了哺乳期，吃得多的那一边就更松垂，也显小了。其实也没小多少。常相思沐浴后对着穿衣镜端详，尤其穿上胸罩，又穿上衣服。有碍观瞻？嘁！有那么严重？难道男人的眼睛也和女人一样毒?卢钢强揉着常相思的B杯，口气才缓下来，男人的眼睛看乳房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