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诗人,但在熟人眼里,我至少是个会写诗的人。爱写诗的人都是不安分的,当然我也不例外。98年8月,为了追求个人的所谓自由理想,我辞去了担任了三年之久的村主任职务,毅然背上简单行囊只身南下,踏上了风雨漂泊路……
第一站——深圳:生活不相信眼泪
“列车的偶尔一次打盹/我就裹着泥腿跌入了城市的漩涡”。多年后,我曾在一首题为《怀念深圳》的小诗中这样描叙自己第一脚踏上深圳那块热土地时的茫然和无助。
“下车!到站了!”随着车主的一声吆喝,汽车一溜烟跑远了,把一脸茫然的我孤零零地丢在了龙岗街头。我呆若木鸡地伫立在车水马龙的深惠路边,原本应有的新奇感完全被接踵而来的恐慌所代替。凝视着这个繁华而陌生的城市,我就像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感到目眩头晕,脑海一片空白,脚板更是像被强力胶粘住了似的,足足几个小时都挪不出哪怕半寸脚步。直到暮色降临,霓虹灯相继点亮了城市的夜空,我才在新路程职介所对面找了家“十元店”暂时安顿下来。在列车上颠簸了三十多个小时,即使铁打的身子也会感到疲倦。确实太乏太困,来不及冲凉洗漱,我就合着衣服迷迷糊糊躺在“十元店”的硬板床上睡着了。等我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匆忙爬起床,却怎么也找不着了自己装有衣服和钱包的牛仔背包。再仔细一看,睡在我对铺那个曾主动跟我搭讪的“老乡”却早已不见踪影。我意识到情况不妙,三步并成两步急忙跑去一楼找旅店老板。旅店老板拉长了他那张难看的“马”脸,还不容我把话讲完,就抛来一句冷冰冰的话:“我这里是旅店,不是收容所。没钱?那你中午十二点前走人吧!”显然,我住的是家“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