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第一部曲:十八岁出门远行
1989年二月的那个凌晨,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年我刚满18岁。鸡叫头遍,我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因为今天我要第一次出远门,去北京打工。
那是一个心潮澎湃激动不已的一天,没给家里父母亲打一声招呼,我和同村伙伴小兵各揣了300元钱,就急匆匆偷偷坐上了北上的火车。第一次出远门一切都是新鲜有趣的,我们几乎一天一夜没眨眼就已到达了北京地界。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火车缓缓进入了北京站。我和小兵肩背手拎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卷,带着不安与兴奋,跟随着拥挤的人流一路走下了火车,走过一段长长的站台,经过一座高高的天桥,拥进灯火通明地下通道,比肩接踵地走出了火车站。
在偌大的站前广场上,我们仿佛置身于人的海洋之中,我回眸看身后不远的那座火车站,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气势宏伟的建筑,被深深震撼了,虽然来北京之前我也曾在内心中勾勒出首都恢宏和气派,但这扑面而来的场面还是让我目瞪口呆惊叹不已。整个建筑气宇轩昂恢宏伟岸,豪放酐畅大气磅礴的毛体“北京站”三个大字屹立在两个钟楼之间。来北京之前我见过最大的城市不过就是家乡的县城,我从来都想象不出比县城更大的城市是个什么样子。面对如此雄浑恢宏的建筑,我只感觉到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井底之蛙,以前听人说过北京很大,现在真真切切地体会其中,北京之宏大衬托出自己的卑微和渺小,北京的繁华和热闹显示出自己曾经的孤陋寡闻。
出了火车站,我们就直奔此行目的地,市中心公园旁一个大转盘,听说这地方是一个露天的职业介绍所,一些餐馆建筑工地私人加工厂要招人就立马带走上班。我们赶到的时候已近黄昏,大转盘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繁华热闹,圆行的绿化带旁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年纪较大的农民工,身边都放着花花绿绿的尼龙袋。我们也学着他们样弓着腰蹲在绿化带前沿,盯看着有没有腆着大肚子像老板模样的人停下车来招工,可车子一辆一辆带着灰尘从我们身边驶过,没有一辆停下来。天都快黑了,我转头一看,周围的人不知何时全走光了,只剩下我和小兵俩个。
街灯很快就亮了。我和小兵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艳羡地打量着夜色中这座美丽的北方首都大城市。鳞次栉比的高楼,车水马龙的街道。不知谁家最先在那幢黑蒙蒙的楼房里拉开了灯,于是这一片,那一片桔黄色带着温暖的灯火让我不禁热泪盈眶。我们在刺眼的挂着肥嘟嘟烤鸭的橱窗前目光斜视咽着唾沫故作悠闲地朝前走,一家忽闪着红红绿绿的卡拉OK厅前不时走进去一对对打扮时髦的都市红男绿女,我第一次看到了带辫子的(电线)有轨电车一路冒着火星从身边哐铛哐铛驶去,我瞥了一眼一旁边走边捂着肚子的小兵感叹地说:“呵,大城市真好!”谁知小兵嘟嘟囔囔地回:“好什么好?连个茅房都没。”我诧异地停下脚步看他那副弯腰撅屁股紧抱肚子的熊样,不禁一下子笑出声。
我们在一家冒着热气的“狗不理”包子铺前停下来。我小心翼翼地从贴身内裤里摸出一张大团结,买了10个热腾腾的肉包,一边吃一边心满意足地朝我们来到这个大城市的头一个住宿地走去——火车站的候车室。火车站还是一如既往那样人头攒动那样嘈杂那样温暖,好象和我们一样心思来车站找住处的人还不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座椅,我们就迫不及待地蜷着身子睡下去。也不知过了有多久,我好象梦见了我穿着一深挺刮刮的西装,打着一条红得像猪肝似的领带,人模狗样在一个大会议室里开会发言。落地的大玻璃窗外,不时有飞机巨大的轰鸣带着白色的尾气呼啸飞过,我凭栏而望,那林立的高楼尽收眼底。我情不自禁象个傻子似地念经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成功......!忽然似乎感到谁在使劲拉扯我的衣袖,我不禁睁开眼对他怒目而视。只见一个带红绣章大盖帽腰配枪套的铁路警察出现在我面前:“同志,请问你有没有车票?这里不能睡觉!”冷汗一下子吓醒了我的大脑。
我和小兵俩相偎着在临晨空旷的街道上禹禹前行。夜空高耸而遥远,几盏年老的路灯苟延残喘地发出昏黄的光,略带寒意的晨风哗啦啦地吹过身旁梧桐树,我低声对小兵说:“我们明天就回罢。我要复读!”小兵看了我好一阵,噙着眼泪点了点头。
1990年七月,我以超过普通高考录取分数线20分考取了北方的一所高等学府,却因父亲患上那难以治愈一咳就咯血的肺结核病,无力缴纳那份昂贵的学费,而于大学擦肩而过——
第二部曲:爱拼才会赢
离 乡
我再次背起行囊,一脚踏入了深圳——这个到处都是热火朝天充满机遇的海滨城市,足够我一辈子好好研读的“社会大学”。
那是1991年四月末的那个临晨,我几乎一夜没有合眼,鸡叫头遍,我就从床上爬起来。因为今天我要去梦中的城市深圳!深圳没有我家的什么亲戚,也没有一个我熟悉的老乡朋友,但自那天我从村口广播里听到这个火热的名字,就把它一直珍藏在心里。那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城市!那是一个多么繁华的城市!那是一个多么年轻燃烧着激情的城市!我要去深圳,我要去奋斗;我要去深圳,我要去发财!
那一年我刚满二十岁,未圆大学梦与家乡的贫瘠落后像两座重重的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做梦都向往那遥远的精彩城市。可对于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远方的城市会接收他吗?当时我压根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那是一个凉意颇重的清晨,从县城开来的一天一班的大客车,缓缓停靠在我们红庙乡郑岗村口。我的母亲父亲和几个亲戚,在冷风中候了整整一个早上。他们抢着把我仅有的一个背包与尼龙袋搬上了车。叮咛这样,嘱咐那样。儿子出远门,妈妈最担心,天下的母亲都这样。母亲紧拉着我的一只手一遍又一遍地对着父亲唠叨:“明子在家从来没做过什么重的活,出门打工,不晓得身体能不能吃得消?”父亲重重“咳”了一声,冲母亲说:“一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也不是纸糊的,我十五岁就给****抓去挑炮楼了!”母亲不知声了。临关车门了,母亲还拉着我的胳膊,好半天不肯松手,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不知说多少遍的话,我只得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回答:“妈,我记住了……妈,我真的记住了!”妈妈终于松开了儿子的手,最后还不忘交代一句:“明子,你出门在外,自己要学会照顾好自己;不论走多远的路,每一步都要用心走。”母亲是一个斗大字不识一个的地地道道农村妇女,勤劳、善良、本分使她说出的每一句话总是那么平凡朴实,往往又透着做人做事的道理。“呜”地一声,马达轰鸣,我坐车走了。车子开过了三角墩子的郭土村,就进入石涧镇地面了,我回过头来,望了望那生养我整20年的郑岗山头,眼眶里生生掉下了两颗泪珠。这一去,告别了我的童年和少年,告别了我的学生生涯。我满怀着梦想从此一脚踏进了那无限向往又无比陌生的南方城市里去了。
见 “面”
头一次出远门一切都是新鲜的。两天一夜中,我几乎没合眼就到了深圳。当时不知道进深圳内还需要办特区边防证,所以刚进入宝安地界的一个镇子,我就被赶下了车。
这个叫沙井的镇子很热闹,晨色中摩托车川流不息。我把行李放在那家吉祥旅店就出来找吃的。喧哗的集市上到处都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第一次看见了挂着叶子的新鲜荔枝,竹筒烟袋。我停在一家小食摊前,黑瘦的老板娘张口道:“劳塞,吃木野?”见我木楞地没反应,忙用半生不熟普通话问:“想吃点儿什么?”我急迫地问:“有没有稀饭吃?”“没有。”“那有没有面条?”“没有。”见我失望得要离开,机灵的老板娘叫道:“有炒粉,很好吃的!”我大喜,家乡有很好的藕粉,加点白糖,软软的,甜甜的。忙道:“来两碗!”“要不要加蛋?”胖胖的老板走过来问。“加吧!”我一屁股坐下来,美美地喝了一口又苦又涩的茶水,一边想:这南方人吃东西真讲究,吃个粉不但炒还加蛋。待那两盘炒米粉热气腾腾的端上来时,我才知道弄错了。不过,炒米粉的味道还不错,又香又腻又填饱,——这是我初来深圳吃的第一碗“面”!
揾 工
我在这家吉祥旅店住了有半月,每天一大早到宝安县城一职介所找工作。职介所不大,人却很凶,见我交了80元钱天天准时来报到,就拽我进去细问。看我简历,字迹隽秀,就问我要不要来职介所里做咨询员兼写广告,月薪300元。我欣喜若狂一口应承。所谓咨询员,就是帮别人找工作。开票收钱,不管来人找什么工作,都得说有。——就是你来找开飞机的,只要交钱,马上开张推荐单让你去黄田机场应聘。至于你能否见到工,是三天还是三月,那就与职介所无关。有关是你本人的能力、学历与运气!万一你不想找了,好,收据拿来,收取报名费信息费服务费60元,退还20元给你作回家路费。银契两清!什么?你想捣乱,对不起,忘了告诉你,本市场还是请有保安的。保安保安,谁发给他工资他就要保谁的安!你要还赖在这里不走,小心扭你去派出所,告你扰乱市场正常经营。到时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在职介所干了半年,见了太多的坑蒙拐骗,有几次还亲见到血腥的打斗,决心再不当一名帮凶。一家日资厂急招线长,我率先去应聘,竟然录取了。这家日企管理规范,等级森严。我和一同事住一间带空调有独立冲凉房的公寓,车间里专门生产松下吸尘器与咖啡壶之类电器。我负责管理着两条生产线,清一色的女工,劳动最密集的时候,竟然有200多人。
说实话,我当时对工厂流行的ISO9000体系和5S管理,真是一窍不通。但喜欢学习的我,不觉得这是压力,而是一个提高自己能力的好机会,即便忙到12点,我也要挤出一点时间看看这方面的书。在日企三年的日子里,我从一个略懂企业管理的门外汉慢慢学会了做专业精细的作业指导书,在早会上作报告。学会简单日文、电脑,追求高效率,讲究零缺点。三年后,我已是这家日资厂制造一部最年轻的课长。
跳 槽
那是一个多雨的夏季,在听过一场“唐京国际”的课后,我怦然心动了。当然,我并没有加入这个后来被取缔的专营墓葬的传销组织,但传销的一些发散性理念却深深打动了我。我决定不在做机器的奴隶。我要凭自己的能力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
我决定做塑胶原料。我至今记得那个炎热的盛夏,我大汗淋漓地走在那晒得滚烫的107国道上。宝安这几年的发展日新月异,无数高楼拔地而起,街道变化几乎一天一个样,一楼的门面房很贵,光押金就要好几千,想找间便宜又适用的商铺又谈何容易。那个傍晚,我心有不甘地沿着沙井段往回走。路过一家士多店,我买了包方便面充饥,这时,里头一张卡片滑落出来,卡片上面有四句偈语:为人心性最聪明,学问事业多有成;社会外缘皆钦羡,振兴家业福无尽。我反复读了几遍,内心里真是百感交集。——这是张多好的上上签啊,可惜解语人不是我!正想随手扔掉。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一幢楼上挂着张“屋房出租”字样的硬纸板,由于饱受日晒雨淋,上面的号码淡淡的。我连忙拨通那个电话。太好了,这幢楼二三层正在招租,二楼左首一套120平米居室光线敞亮,宜住家也可办公。我立马把这消息告诉那个在工厂打工的好兄弟小曹。小曹也答应我跳槽出来一起干。
创 业
没有喜庆的鞭炮,没有显亮的招牌,甚至连祝贺的客人都没有,我们“乐善好施”——诺诗公司终于在上午8点8分准时开张大吉!陪伴我们的是那一屋子节奏强劲的《步步高》。时间是我亲自选定的,广东这边生意人最爱数字“8”,要想发不离8,入乡随俗,我们诺诗公司也要“发”一把!妻与小曹脸上都透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我看着那两张似笑似哭快变形的脸,差点乐出声。我重重咳嗽一声,道:“你俩过来一下,现在开会!”妻埋怨道:“就三个人还开会呀?在说咱也没有会议室呀!”我佯装一瞪眼,坐在那唯一的仿皮大班椅上,道:“开会非要会议室呀,呼吸非得用鼻子,你俩就坐那矮凳上吧!”看他俩仰着脸,撑着臂,一副才进学小学生崇拜老师的模样,我忍住笑道:“咱们三人董事会中我最长,我是公司总经理;小曹居中,任副总;陈岚年轻漂亮,还当文员吧!”妻一听,当即叫起屈来,“哼,你们俩都升了官,就我还是文员,这太不公平了!”我终于扑哧一声笑道:“那就给你加一个头衔,今天就去打名片——兼总务主管!哈哈......”
常言道:万事开头难!开始创业后,真的很难。由于资金紧张,八九月最热的时候我都骑着自行车满工业区地派名片发传单贴广告,每天天黑回来的时候,湿透的衣服都能拎出水来,中午饭忘记吃是常事。市场竟争太残酷了,没有人会一下子就相信你,别人凭什么就把采购单给你下?我们又没有太多的人际关系,只能用诚信来争取客户。有时为争得一个客户,免费为客户买原料试料,试模,不求回报,以示诚意。当然,失败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我记得给西丽珠光工业区一家塑胶五金厂试模具,我跑了整整10趟,但第11趟这个厂决定不开发这个产品了,这样等于我前10次全做了无用功。但生活的哲理告诉人:付出总会有回报!这个厂研发第二个新产品时,头一个就想到了我,一下子给我下了几十吨的料。
这笔单让我一下子挣了五万块。这是深圳土地给我的第一份丰厚的回报!
闽南语传唱的那首《爱拼才会赢》我最喜欢,“爱拼才会赢!”我信这话。
第三部曲:创业路上的苦辣酸甜
2000年,老婆申请了诺诗家政清洁服务公司,我就是公司辖下铁定的总经理兼一名编外业务员,老婆大人是董事长兼财务总监。但在诺诗公司,我是“一哥”!我们请有一个培训老师,她同时也是公司的清洁部主管。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开始几年,生意不错,每晚收工时数着那一张张带体温的钞票,望着墙上悬挂的那面崭新的散发出油墨清香味的《营业执照》,我们做梦都笑出声来。
每个月10号前,不管家里有粮没粮,头一个大清早跑到公司开户行——中国工商银行深圳分行存足几千块钱的人肯定是我。作为一个普通公民,在怎么不济,也不能让国家上门催促咱要钱呀!我们依法经营,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越轨;照章纳税,纳税睡得心安理得。没有国家,哪会有我们自己的小家;没有大家,哪会有我这爿小店铺。
每月除去上交营业税城建税教育附加,除开房租水电吃喝拉撒外,还能够余两小钱。我不感谢党我感谢谁去啊?!每次老远凝望税务局门前画的那幅招贴画:蓝天白云之下,一对英俊貌美的男女税警老远就冲我行军礼,下面是一行火红色的大字:因为有了您的纳税,才有了深圳的辉煌!我心里头总像喝了蜜似的甜。就是在最炎热的盛夏,接送家务保姆月嫂育婴师清洁工钟点工服务的途中,在累在渴,我也只喝一元钱一瓶的“农妇山泉”“益刀”“笑哈哈”矿泉水。省点钱,每个月我还要上交利税哩!我自豪,因为我是一个光荣纳税人!咱深圳城市这么美,其中也有我的一番贡献呢。
一天傍晚,我正美滋滋的想着这件事呢,不想在出地下道口,早守候了一大帮城管执法大哥。我掸掸衣领,昂首挺胸头一个走过去——我是光荣纳税人啊!我怕谁呀?一个穿迷彩服的执法大哥冲我伸手,说:“暂住证!”我面带笑容不慌不忙解释道:“我是开家政的,不是三无。我的暂住证忘带了!”那个带头执法大哥环眼一瞪,说:“屁!”一偏头,指着旁边围墙根蹲了一溜圈的打工仔打工妹,说:“过去!蹲下。罚款!”我还想申辩,另一个城管大哥一声断喝:“毙嘴!有暂住证限10分钟内取来。否则全部送樟木头劳动改造!”当老婆几乎虚脱地举着我们的营业执照与那张刚过期一天的暂住证9分钟后气喘吁吁赶到,我才幸免遭受平生第一次的“胯下之辱”!
2008年8月,老婆大人回老家去生产我们的奥运金猪宝宝。整个家政公司交给我一人打理。我才知道:这家政服务简直不是一个大男人能干的!有保姆的时候缺雇主,有雇主的时候没保姆!那些与人不善的雇主,整天打来电话叨叨:保姆不勤快啦,卫生搞得马虎啦,做的菜不合口味啦。甚至衣服内裤没洗干净啦......那厢保姆阿姨也回公司投诉:雇主太小心眼啦,请个阿姨整天向防贼似的(放在冰箱里的苹果每天还数两遍!),从早到晚做的一刻也没闲啦,甚至还有哭诉饭吃不饱受虐待的.....。我早已听得头大如斗,心急如焚,安慰这头,解释那头,最后不由火起: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招谁惹谁啦,每月不就收几十元的服务费,简直成了个出气筒!大不了一拍两散:换人!解约!俺谁也不待见。生意自然一落千丈。但日子要过,生意要坚持,生活在继续,奥运会也在如火如荼精彩进行中……
痛定思痛。我决定转移服务方向,重点转向居家保洁这一块。原因是前不久,我安排保洁阿姨做一家清洁时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女主人家的空调出现了全面“罢工”(制冷效果极差)。随后几天,女主人一家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鼻干咽喉干,周身乏力。我上网一查,发现她原来是患上了在国外被俗称为的“空调病”。 面对“罢工”的空调,女雇主既不会拆卸,又没有专用清洗消毒剂。最后只得向我们家政求救。直到这时我才知道,空调的清洗消毒,并非像人说的那样,只要洗洗室内机的防尘罩就行了,原来它还有一套严格的专业保洁程序!于是,当天我就把在网上学到的科学保洁知识用到了女雇主家的空调机、抽油烟机上,经过擦拭、清洗和消毒,两样家电立刻重新焕发出了光彩。女主人的孩子望着保洁后的空调,高兴地说:“妈妈,咱家再也不怕‘空调病’的袭击了!”
就这样,女主人一家成了我们公司的“义务宣传员”。第二天,她的邻居潘女士听说这件事,找上门来,非让我们帮她把家里的几个空调进行清洗、消毒不可。干完活,她连连道谢,并及时付给了我们300元清洁服务费。接着,别墅区里又先后有十几家请我清洗空调及抽油烟机。短短几天工夫,我竟因此赚了3000多元,想想真有点不可思议。周日,一件更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小区内竟有50多名业主联名找到公司,要求和我签订定期“家电清洗工程”。真没想到,我这项家电保洁服务会如此受欢迎,连带着往日的家政保姆服务又渐渐回拢走入正轨。后来我粗略估算了一下,仅这个小区我就先后为200多家提供了上门服务,除工人的工资等开支外,纯利润我就赚到了约6万多块!
人生似酒,岁月如歌,如今的我已是拥有几家子公司的董事总经理。经历了生意场上的潮起潮落,家政服务业的前景仍然充满了机遇和挑战,但我以为,成功的空挡往往就在旧生活方式被淘汰与新生活方式萌芽之间,也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只要我能及时把握好方向,争取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专,人专我精。压力也好,磨难也罢,有志者事竟成,时间是不会停滞不前的,终究会云开雾散,晴朗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