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拖着满身疲惫,晓萍强迫自己加快脚步,回到了出租屋门口。
掏出锁匙,插进锁孔一扭——怎么,门推不开?拔出钥匙,再插,再扭,明明听见了锁舌退回的声音,可门依然打不开。她心中一紧:莫非失盗?屋里可放着一大笔钱——这几天东拼西凑来钱,正准备连同口袋里卖血的钱一同送去,缴父亲接下来几天的医药费呢。难道,屋漏真逢连夜雨?
后腿一步,略斜肩膀,使劲一冲,一顶,门开了,晓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地板上都是钱!不由得,她闭上了门,无力地瘫坐下米,任凭眼泪放肆:父亲有救了!父亲有救了!老天啦,真的心诚则灵?她睁开眼睛,边擦泪水边站起来——看清了,看清了,门边的钱一揝揝的。门窗紧闭,很明显,钱是从门缝一张张塞进来的,刚才是钱挡住了门的打开。
有钱了!有钱了!有钱了!她蹲下身,一张张地捡起来,叠放整齐。她仿佛看见,医生又给父亲诊察了开药了,父亲不再痛苦不再呻吟了……
这钱会是谁来的呢?亲戚?不可能!这城市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亲戚;即使那几个亲戚,也少有往来。同学?也不可能——这一个月里,几个要好的同学都借了个遍,再说他们也各有难处。工友?更不可能!父亲住院的事,除了厂里负责考勤的陈阿姨,自己没向任何人提起过——厂里两个月没出过粮,工友们都苦着呢。难道,是她?绝不可能!自从她二十年前弃家而去,晓萍就绝诀地想:绝不理她,尽管她中途回来探望过父女俩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