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九十虚岁的黄老太走了,确切地说是在养老院过了九年,滴水进不去了方被送进医院。在医院又熬了半个月后走的。
黄老太育有四子两女。能做事的时候,一直和大儿子住一起,房产也过户给了他。这次,大儿子主动拿出四万块钱办葬礼。
推来搡去,灵堂设在三儿子家。小儿子,自对浦东老屋拆迁不满,随与家人决绝。得知娘去了也未抻头,只是托殡仪公司送来个小花圈。
五姊妹排了时辰,各个头顶麻布,腰扎孝带端坐在老娘遗像前,日夜叩首。替下的,就在空床和沙发上睡了,顺带吃上了流水席。
三儿子看着屋里袅袅青烟,烛光影绰,倒没有了反感,渐渐泛起了手足之情。
头七后,黄老太穿着三腰五领,躺在一副小巧的棺木中,周身塞满琳琅满目的陪葬品,头颈及胸前鲜花相簇,映得脸皮如冬日暖阳,温乎乎的。一排乐手吹过曲子,儿子们钉了盖板,灵柩被缓缓推入红炉,在烈火中涅槃,奔向了另一个世界。
火化后,二儿子返回美国前问及遗产,大儿子说待老娘入土后才可以谈。
七七过后,小儿子倏然出现,一起葬了老娘。
从墓地刚转身,八只眼共同转向老大:遗产呢?
大儿子突然捂着胸口,说,痛得厉害。
小儿子的双眼,红焰如火,说,这要打官司的。其他人异口同声道,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