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公园里。女人弓腰,护着孩子走,慢慢的。
人不多,午后的太阳照耀,干净又暖和。孩子忍不住跑起来,女人也放开了手,直直背,自在地摆动身子。这身子早不如十年前那般娉娉袅袅,少了一丝柳的柔,添了一缕风的势,别样曼妙。
孩子爱玩跷跷板,乐呵呵坐好,手舞足蹈。腻了紧贴地面,孩子先踮起脚来,继而像青蛙卯足劲地蹬。奈何人小腿短,只好咿呀。女人微笑,走到空无一人的另一头,轻轻压下,翘起娃娃。孩子飞向半空,似羽翼未丰的鸟,两脚飘飘,又如连根拔起的苗。
在或高或低的摇摆节奏中,孩子笑着喊着,起起伏伏,如摆动的桨,荡起岁月河里涟漪。
女人似乎看到了这头坐着十年前的自己,25岁的年华,象牙塔外荆棘横野,有柏油大道,有幽曲小径。天底下,女人本纤,安稳平凡,细水流长,可善其终,尝试过后,她更愿做一回冲霄的女人,碎枷锁,破囹圄,茕茕孑立,踽踽前行。人讥初生之犊,自嘲烟火绚烂。
双眼迷蒙,另一头似乎是30岁的自己。五年磨一剑,事业如笋节节高,她成为了期盼中的精英,风格像疾风干脆,做事像刀刃利索。大家都嚷,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女人言高处不胜寒,拾级而下,高高青山止于后,转身嫁与一人家,相敬如宾,柴米油盐。
回归当下,相夫教子,其乐融融。自以为机关参透,万虑皆忘,闲来静处,仍恐草木之零落,美人之迟暮。窹寐辗转,想来光阴有限,荣枯有数,竟也不畏后生,秋会寂寥亦胜春朝。女人逢时遇景,拾翠寻芳,不逆衰老,不忘养颜,琴棋适性,简单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