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1.
老石坐在躺椅上,他半眯着眼,眼睛向前望。前方,五棵番石榴树,立在院子前围成一个小果园。风一吹,摇出浓郁的果香味。一熟透了的果子因经不起摇摆而脱离了枝叶,坠落地面。
前天,地上每见一个番石榴,石老汉就捡一个,自己拿来吃。只剩下几颗牙齿的他,吃这跟稀饭一样发软的口感,正好。可现在,他一张口,嘴里吹出的口气,全是石榴的气味。
2.
那年,许多青色的果子挂在番石榴树上,就像一个个探出脑门在打听外界心事的小顽童。树下,来了一群还够不着树梢的小孩子。他们张着嘴,望着树上发青的果子。一孩子出主意说,爬树。话音一落,大石拿出木棍子,敲向地面,嘴里带着怒气:谁敢。一个胆大的孩子,还真的敢爬树。还没等他爬到树上,木棍子扑向他的屁股,这孩子哭喊着:爸爸。
3.
就在番石榴快要坠落地面的时候,我一跃而过,一手接住了它。
老石一下站了起来,他抓住我的双手:亮,你回来了。我看着他,沉思了五秒,才喊:爷爷,我回来了。
这满院的番石榴,都是留给你的。
听说,这几年,老石记不住人了。我知道,他把我当作当年那个哭喊着找爸爸的孩子了。听说,那个孩子长大后,就去了南方。之后,就没有他的消息。
这些年,我也在南方,他们喊我小石。可我,并不是老石要找的“亮”,亮的小名,也叫: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