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五市斤粮票的背后
粮票已退出历史舞台二十多年了,但我仍然收藏着一张五市斤的粮票。在价格上抵不过任何一件普通的古董,但这不能以金钱来衡量的。它带着一个时代的印记,被岁月收纳、令我珍爱,这东西当我与它结缘了,在它的背后,肯定还收藏着鲜为人知的故事。我手上幸存的这五市斤粮票,是我老家前几年要拆迁时,母亲特意交给我的,她说:“你们的东西,我不再保管了,都交帐。”她还告诉我藏在她心底里一二十年的秘密,说当时听说要我要把全部粮票捐赠给谢华家,她在就夜晚趁我睡熟后,偷偷替我藏了这一张。
那时我家,就当医生的父亲不用在农村种田,每月都有粮票领,那时人们称之为:“吃国家粮”。当分田到户了,我也渐渐谙世事了,也亲历了在农村劳作的辛苦,所以父亲常常鼓励我们要努力学习,争取考上大学或中专,吃上“国家粮”,毕业后有工作分配,端上“铁饭碗”就一生衣食无忧了。果然如愿,后来我考上本市一所大中专院校,离家并不远,记得是我的两个哥哥骑着自行车送我到那学校的。每月初学校都有二十七斤粮票发给学生,然后自己去食堂买饭票,吃多少买多少,那三年下来我积攒了好几百斤粮票。
就在那个春天,我因病休学在家,我们村小学的校长,他也曾是我的老师,要我先去教书了。那时的我年轻、单纯。也就在那小学与谢华重逢,她教小学一年级,我教三年级。她之前是我初三时的一个校友,虽然并不在同一班,但我对她还是很熟,那时她的学习好,在学校很出名的,偶尔在学校大会上,校长也喜欢表扬她。我也从其他同学口中得知:她叔叔和校长同过学,只是她叔叔毕业于清华大学,当时在一所高校任教。她,微胖的身材,长年蓄着“西瓜皮”(齐耳短发),很文静的,是我所喜欢的类型。直到我们在同一个小学教书时她还是那个老样子,只是稍有些消瘦了,后来才知道她在县三中上学时查出来得了1型糖尿病,就一直靠每天注射胰岛素来维持血糖的稳定。我们自己还完全是个大孩子,却要教那些小孩子,在那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贫乏的年代,有时我们也深感百无聊赖,课余我们俩也一起下棋,一起踢毽子,一起去山上摘映山红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