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天凉了,仿佛只用了一个夜晚。暴露的皮肤被从窗缝里挤进来的秋风一遍遍滑过,在寂静的夜里,微微颤动,却怎么也惊不醒已沉入美梦的我。直到梦里的故事结束了,才发现:自己的腿脚竟凉得像冰一般光滑。
天,一下子蓝得高远。只是这么抬着头,心就能飞得很远。忽然,很想去流浪,最好去广袤的大草原,那里牛羊成群,奶茶飘香……青青的绿草已经泛黄,松软的土壤开始沉睡,蒙古包里柔软的毯子裹着简单的幸福……我会不舍得睡,天天躺在凌乱干燥的枯草间,看天。
我有过那样的日子吗?我都快要忘了。在遥远的大西北,关山草原上还流淌着蜿蜒而刺骨的溪水吗?岸边随着水流舞蹈的草裙里还藏着滑腻腻的黑鱼吗?那只簌簌发抖的小羊羔早已成年了吧?或许,早已不在这人世间了。时间就像草原的风,每年都会刮过那片土地,带走不会被人记住的人和事,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它不记得一个这样的我了,它不记得所有踏过它身体的人了。
而站在这座祖籍模糊、个人烙印模糊的南方小城里,我也只能靠这单薄的回忆,度过我的冬天。
这段时间,时常会想起那些还不该死去的人的逝去。倘若他们活着,也会和我一样,看到我看到的世界吧?阳光倾泻,鸟语花香;秋风瑟瑟,落叶凋零……史铁生曾说:这个世界是因为我们的存在而存在的,我们的视线走到哪里,这个世界就延伸到哪里。而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世界是不存在的。就像远处的拐角,那里因我们未曾抵达而不存在其他的路口和道路。如此说来,在他眼里,闭上眼睛,这个世界就不存在了。而只有奔向远方,才有真正的远方。这,多少有点唯心主义。可是,又有谁能确认:这个世界在我们的视线之外,依旧无限地延伸并永远发生着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呢?我们总是太乐观,并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