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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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你又发什么呆?”梆子叔正在拄着锄头望着四周荒草萋萋的田地发呆,老伴菊花婆冷不丁抓起一把泥土砸了过来。
“我哪是在发呆呀,我是在想问题。我在想,要是哪天我俩都不能动了,我们家这些地不也要荒了么!”梆子叔一脸的落寞,他像是在回答菊花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怎么这般不会说话 ?谁说我们家的地要荒?我们不是有儿子,不是有孙子吗?”菊花婆冲梆子叔一阵咆哮。
见老伴菊花婆动了怒,梆子叔自然不敢再吭声。
正在这时,菊花婆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看,是儿子歪狗打来的电话。
一接听,从电话那端传来歪狗沮丧的声音:“妈,我和梅子离了……”
“什么?你们离了?”菊花婆拿手机的手悬在了半空。
“离了就好,离了就好!”菊花婆对着话筒自言自语。
“是歪狗他们离了么?”老梆叔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他们,难道是我们?”菊花婆没好气回身朝老梆叔一声吼。
虽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菊花婆两老口子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老梆叔他们所居住的村子叫斜坡村。斜坡村不大,十几栋古铜色的老木屋错落有致地围成一个半月形,紧紧地倚靠在半山腰上。村子也不算兴旺,人丁最旺的时候也不过二三十户人家。最近这几年,斜坡村变得越来越冷清。撇开出生人口远远少于陆续去世的老年人口不说,村里的年轻人都像中了邪似的,一个个携妻带子搬进了城里。最后,竟然唯独剩下了梆子叔一家人留守孤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