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缘 起
2014年“五一”是召响弟的婚期。头天傍晚下班后我匆匆赶往东莞东火车站,路上塞车塞得一塌糊涂,没能赶上当班列车。无奈之下只得夜宿站旁的旅馆。那当儿,我拿出苇岸的《大地上的事情》来读。我喜欢他的文字,喜欢那个散发着大自然气息的书名。我来自鄂南一个偏僻的山村,构成身体的物质原本就是取之于故乡的水和土。
1998年,38岁的苇岸在他的老家——北京昌平县北小营村附近,择一块农地,计划以此作为自然观察的基地,在二十四个节气的同一时间点,记录下大地上的变奏。他动情地写道:到了立春,就有一种庄稼在地上铺开的幻觉。踩着松软的泥土,让我特想拿起锄头,好好地进行一次劳动。人应当与世界上的劳作保持着最基本的关系。
苇岸把四十岁当作人生的全新起点,然而天妒英才,他在世间仅仅度过了四十个年头。他曾经对生命的新阶段充满期待,谁知道刚一踏入,就仓促地画上句号。世上大多数人都有机会站在那个新起点,然而世上的光阴既无比金贵又无比廉价,年届四十,生命的颓态悄然出现,也许像鲁迅的“闰土”,业已变得浑浑噩噩,也许一如叔本华所言,在痛苦与无聊之间摇摆。在当下,心灵的原乡往往被生生不息的欲念侵蚀得面目全非。不惑之年,也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有人踔厉风发重新上路,有人枯鱼衔索了无生趣。